年轻男子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问道:“我记得这一带有一种可以止血的仙人掌。”
老村长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神情微微激动:“对,是有可以止血的仙人掌。不过基地里的人驻扎到这附近后,几乎将方圆数十公里内的所有生物都一扫而空,当然也包括了‘沙漠之神的祝福’”。老村长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从这里往太阳落山的方向,大约一天脚程的地方,有一小片绿洲,那里可能还有一些。”
“基地里的人没发现那块绿洲?”青年疑道。
老村长摇头,很神棍地说道:“那里住着沙漠之神的守护者们,它们尖锐的牙齿会撕裂每一个侵犯神圣领地的闯入者。”
“守护者?”青年轻笑,“麻烦你帮我照看她一会,我去去便回。”
老村长目送这个长得异常漂亮的东方青年快步走出茅屋,跳上那辆军绿色的吉普,引擎如雷声般轰隆着,扬起一片沙尘,不一会儿就失去了踪迹。
老村长口中的一天脚程,换成青年驾驶的吉普车,也就两个小时,只是出发时夕阳斜挂,等他看到车灯下的那片绿洲时已经圆月如盘般悬挂在撒哈拉沙漠的上空。
他没有立刻下车,只是用车顶的聚光灯对着那片不过数百平米的绿洲,绿洲的中央是一洼静谧的湖水,围绕着湖水,是黄沙遍野中难能可贵的一片葱绿,其中便有那种具有止血功能的巨型仙人掌。灯光所及之处,一片静谧,仿佛这里从来没有被任何生物打扰过一般。
虽然已是晚上,沙漠里西洛可风却仍旧是滚烫的温度,他打开车窗,高温随之袭来。他从手腕上的佛珠里摘下数粒,半个身子探出车窗,挥臂抖腕,数枚佛珠同时呼啸而出,触及沙面时速度不减反增,在沙地上弹出几个跨度极大的弧度后,最后才落入那片宁静的绿洲小湖。
沙面上很快就传来连触不断的“咝咝”声,黄沙如流动的水面一般,缓缓流向湖面。
他打开远光灯,微微眯眼,沙面上的数十条沙漠角蝰正朝着佛珠刚刚的运动方向袭去。他微微松了口气,如果只是这种沙漠里常见的毒蛇那还算好办,他又拿出几粒佛珠,依样画葫芦地运气后掷出佛珠,将沙面上的毒蛇纷纷引向水畔。他目测过,自己距离最近的巨型仙人掌仅有十步的距离。只要不动声色地取了仙人掌,也不至于惊动这些撒哈拉沙漠的“守护者”们。
他将脚上的军靴鞋带解开后,将迷彩神的裤管系入靴帮内,将鞋带系紧,而后转身从车后座上抽出两把军刀,刀尖上似乎还有还未来得及擦拭掉的血渍。一手一把军刀,他轻手轻脚地打开车门,轻轻地踏上沙地,唯恐会惊动那些在黑暗中栖息的生物。十步距离,放在平时不过一息的功夫,可今晚他凝神静气,几乎每走一步都要稍稍停歇片刻。
仙人掌很大,用军刀割开的时候流出了绿色的汁液,好在闪着寒光的军刀异常锋利,不费吹灰之力便割下数片鲜嫩的巨型仙人掌肉。
正当他转身时,突然全身汗毛炸立,咝咝声临近,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更令人恐惧的是,他的那辆军用吉普的副驾门边,匍匐着一头浑身上下毛被黄色、满布黑色环斑的猫状生物,对那绿色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着耀眼的磷光。
他深吸了口气,只是在短暂的失神后便恢复了镇定——这样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的场景,下山这几年似乎也没少碰上,只不过今天追兵是毒蛇,堵截的居然是本不应该在沙漠中出现的非洲豹。
这应该是一头已经饿了几天的非洲豹,月光下,它的嘴角已经拉下成丝的涎液,显然这个送上门来的猎物已经让饿得发晕的它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