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披着缝合躯壳的怪物因为饥饿,面容逐渐狰狞起来,手掌控住那三根黑刃,开始疯狂在她体内来回抽插。
“啊啊啊啊!!”即墨兰泽再也看不清眼前景物,视线被一片猩红所代替。
鲜血飞溅在即墨蛛阴的脸上,至亲的鲜血非但没能减少他的戮意,反而激起了他饥饿的狂怒。
他的动作愈发激烈,似是恨不得将她身体切开。
即墨兰泽痛苦哀嚎,伤口已是血肉模糊,但也抵不过亲人利刃入体那种心灵上的肝肠寸断。
“够了!”牧连焯看不下去了:“此女是个人物,可杀不可辱。”
“呵呵,小侄儿着什么急,我可没有那种辱杀女子的变态嗜好,只不过你也无需将这种阴刹人当成女子看待,她在死之前所遭遇的痛苦与绝望越深,灵魂也就越甘醇。”他轻抚虎口上的印记。
这样一来,他的策海妖魔,便能够更加强大。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飘雪不知何时停散。
幕后便是夜落深深时。
惊雷乍响!天空撕裂!
如山柱般粗细的幽蓝雷电,从天而降,直直劈中即墨蛛阴的身体。
黑夜长海被雷光所照亮,雷昼光亮之中,出现了三道人影。
空气中,似有青羽飘飞。
即墨兰泽听到雷音的那一瞬,身体的折磨也已然停下,虚弱地趴伏在
雪地间,蓝衫衣袖被雪中鲜血所沁湿红染。
一枚青羽轻若无物般的落在了她的鼻尖之上,一抹淡淡的药香盈溢在她的气息之间。
这股清悠药香气味陌生,却似包含了一种极为尊贵不凡的味道。
像是九天神宫里流传下来的古老神秘的熏香。
轻轻细嗅,身体间痛苦撕裂的伤口似是隐隐痒麻,带着丝丝酥意。
她虚弱睁开眼睛,清澈的黑眸前飞扬几缕银色的发丝,在黑暗夜晚的金袍下,仿佛发亮的神秘碎银。
她的视线被鲜血模糊,只能够看清眼前一个欣长的影子撑着一把伞,缓缓走到她的面前,然后蹲下。
冰冷的脸颊忽然被一只温热微湿的手掌所触即,面颊上的鲜血被细细擦拭。
那手掌指尖似盛着什么清凉的液滴,在她眼角轻轻抹过,那液滴就渗入至他的眼瞳之中,洗去了血污。
眼前视线顿时清明。
即墨兰泽愣住。
那是一张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脸。
沙海楼下,洞湖假山。
那一年,眼前这名少年亦是这般以俯视的角度拿眼将她轻看。
那灼热的体温,冷酷的侵略,虽然只是临门一脚的踏入禁地,却也在她尊贵高洁的皇女之名上,烙印下了不可洗去的余污屈辱。
光是迎上这少年打探的目光,她半边身子都麻了。
一想到方才自己的脸颊还被他如此轻柔抚摸,即墨兰泽的身体就开始微微发抖。
陵天苏皱了皱眉,按住她的肩膀:“再抖,伤口裂得更快。”
即墨兰泽低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那只手掌,呼吸紊乱了几分,先是很有礼貌的致谢:“感谢相救。”
陵天苏道:“不客气。”他要救的是这壳子。
虽然当他赶来的时候都已经开了三个血洞了……
致谢完,即墨兰泽又磨了磨要:“恩归恩,怨归怨!当年你对我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休想携恩让我忘怀。”
陵天苏忽然感受到了两道富含杀气的眼神。
他连忙挺直腰,正容道:“七皇女阁下可莫要信口雌黄,当年事我也是迫于无奈,其中种种原因想必也不用我来多说,只不过,我可从未占你身子,你可莫要一副怨妇神色。”
即墨兰泽被此人的无耻差点气得吐血晕过去,该摸摸戳戳的事情都做了,半个身子都拱过来了,还让她莫要一副怨妇姿态。
她想咬人!
陵天苏无视她那杀人的目光,取出三颗炼制好的气血灵丹,放入她的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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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同她过多交流,而是撑伞将视线往牧片风方向看去,他勾唇一笑:“这是知道你们家姑爷回来了,随意特意到此来迎接我的吗?二叔公。”
这一声二叔公,唤得别样讽刺冰冷。
牧连焯面色苍白,看着少年身后的白衣少女,干裂的嘴唇嗡嗡起伏:“子忧……”
长海起风,微潮起着一缕腥。
骆轻衣白氅在北疆风雪之中长舞,立于墨黑长海之畔,清冷淡漠的眸看着浊渊难以窥视的深海,瞳内深处隐约有着两簇银白火莲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