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面之上,已经有人彻底按捺不住了,个个神色怨毒地看着秦紫渃,认为是她歹毒心肠,不堪大用,竟然擅取祭物,这业火本该由叶家那妖孽所承,如今叫她这么取了去,却是要全城人为她一人陪葬。
黑压压一群人不再跪着,以黑甲军风多年为首,数十人大步流星,朝着秦紫渃方向压境而去,欲要夺过她手中衣袍,重新扔入炉鼎之中。
这样一来,大晋便可再一次安然地渡过这一场危机。
如今陷入火海的不过是皇城一角,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秦浩也耐心尽失,冷声下令,犹如一个执掌生杀的冷酷君王:“给我将她拿下!”
纷纷桃花逆风而来,穿过流火而不灭,卷过厉风而不乱,轻擦过稀薄快要散去的月光,温柔地在那些迈动步伐的人们脖子上轻轻萦绕,宛若婀娜多姿的姑娘玉手,多情地抚过情人的肌肤。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瓜熟落地般的声音接连响起,空中一蓬皆一蓬的血花绽放,淡淡桃色花瓣被血染得妖红,在半空中萦舞。
柔软甜糯的声音随着花瓣迎风飘来:“好热闹啊,这是在玩杀人游戏吗?让我也来参加玩一玩,如何?”
秦浩看着那位小司马风多年大人脖颈间裂开一道锋利的血线,随之双目大睁,眼睛失去神采,脑袋一歪,滚下,也发出一声咕咚的可笑声音,身穿甲胄的魁梧身子轰然倒塌。
腰间军刀尚未出鞘,人已先凉。
年轻皇子身体微微战栗,他死死咬紧牙齿才没有让自己牙齿打颤,目光冰冷含戾地看着前方踏光而来的白衣少女。
苏邪指尖夹着一片粉色桃瓣,轻轻抹过唇角,带起一片盈盈笑意:“所以,你还要继续玩下去吗?小皇子殿下~”
苏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屁股后面,这一画面,几乎是看呆了立在人群中的苏家老爷。
只见苏敖满脸不耐厌烦:“不是说好只恶心人不杀人的吗?”
苏邪娇笑道:“女子说的话,不可取,不可信。”
苏敖气结。
秦浩也气结:“此事与合欢宗无关!我知晓你交好于叶陵,但是得罪我,你将万劫不复!”
苏邪一脸天真无邪:“哦?为什么呢?你很厉害吗?”
秦浩冷哼一声,手中金丈遥遥指向天空上的那位神民,道:“我乃神尊亲选者,神征之召,可带领自己的子民走向辉煌神道之上,同理,亦可将那些忤逆叛贼,打下地狱。”
苏邪哦
了一声,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我干你姥姥的,在这装什么大脸盘子。”
这种市井小人的骂人方式当真是将秦浩给骂愣住了。
半天才反应过来,面色气得涨红,终究还是年纪小了些,饶是城府再深,也禁不得这样一本正经地侮辱。
他当即就以牙还牙,并且百倍奉还:“我干你祖宗的!”
谁知,苏邪非但没有黑脸,反而笑得愈发灿烂开心了。
那模样简直没明说‘我等着你来做这件伟大的事情了’。
谁也没有看到,少女身后的那名紫袍青年,面色逐渐青黑一片。
谁也没有注意,人群之中苏安的双腿疯狂打着摆子,一副魂魄快要从口中吓出来的模样。
苏敖低声发笑,披散在肩后的黑发逐渐染上一层绯红火意:“好!很好!现在的小伙子很精神,都有勇气欺负老人家里,老人家我啊,都没尝一尝那男风滋味,你就要来干我,好啊!好得很啊!”
轰的一声巨响!
天空苍穹之上,直接降临一颗巨大燃烧着的陨星,那恐怖的重势几乎能够压塌万里山河,偌大的皇城轰隆一声,一丈一丈地朝着地底塌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