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苏神色一动,道:“鬼泣草?我记得那是专门对付鬼类的,对于常人而言,那草不过是寻常之草,可对于鬼物而言,那可是猛毒。”
吴婴面上神情玩味之余,清晰可见一股子血色戾气从她面容之上涌至眉心。
她笑道:“世上皆传我是鬼婴出生,但那也不过是传传罢了,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若非我亲口承认,怕是无人相信。”
陵天苏心中点头。
的确,若非吴婴亲口承认他便是鬼婴,他至今都还十分相信溯一的话,鬼婴无法轮回转世。
这是天道铁一般不变的秩序。
“可是我曾经对着一人亲口承认过,除了你以外。”吴婴面带冷笑。
陵天苏心中一动,已然明了动用这百骑马贼实力,且还将鬼泣草的草汁涂抹在那锁链铁刺之上之人,显然就是她口中那位知晓她鬼婴身份者。
“什么人。”
“我的大哥,吴璋。”
吴婴眼神冰冷却透着一股平淡,显然对于自己的亲生大哥背叛,心中并未产生一丝波澜,甚至已经习以为常。
“可惜啊……”她面上冷笑更甚,眼底血色流转间,戾气更重!
可她却悠悠的伸了一个懒腰,道:“就连食骨灵盒都说了我是特殊的存在,对于鬼婴而言是猛毒的鬼泣草,对我可无用。”
陵天苏皱了皱眉,道:“如此说来,你大哥与沙海楼也有干系了?”
那杀手刺客来得突然且蹊跷,看来是知晓了吴婴重伤的消息,故而才紧接着又派出这百骑马贼前来扑杀。
吴婴嗤笑一声:“沙海楼、天阙楼里皆是拿钱干活的一群人,当然了天阙楼效命于你们大晋皇帝,对于盟军而言,自是不会接单杀人。
可如今的沙海楼可不一样,连他们的主楼楼主都敢生反叛逆杀之心,收了钱,还有谁不敢杀?
难怪吴璋前些日子会调派皇家势力只为追杀一名青楼名妓的贴身侍女,想来那侍女也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计划才会惹来如此杀身之祸吧。”
陵天苏感叹一声:“这就是帝皇之家,钻营算计,攻心攻计,无半分亲情可言,若换做是我,宁可隐于人间,也不愿出生在那冷情的大殿之中。”
“嗯,我知道。”吴婴应答得有些无头无脑,可她确实深刻的知道这一点。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知晓他素来反感这些,忽然有些后悔与他说这些,目光再次冷然的看向距离他们不过三十里之遥的马匪身上。
她刚勒
马缰,正欲出手,却被陵天苏横刀拦住:
“行了,虽说你不怕那鬼泣草,但我想多少还是有些受其影响的吧,我们还要赶路去往大漠,身体必须保持在最佳的状态,区区一群马匪,交给我来处理吧?”
吴婴看着他的侧脸却突然笑道:“昨日在雷层之中,我领悟了一种新的用雷之法,想不想见识一下?”
陵天苏还未回答到底是想还是不想,便已经一脸错愕的看到吴婴抬起手臂,修长的食指之上缠绕着一丝紫雷。
紫雷闪烁,映照着她雪白的指尖,指尖灵巧的在空气中划动,紫雷化作丝缕顺着她的指尖。
宛若此刻她以手指为笔,雷霆为墨,在空气中凝滞出一道道古老而繁杂的文字。
她手指划动速度极其之快,很快那繁杂的文字被四四方方的挤在了一个空间之中,一眼望过去,很想一道凌空刻绘的雷符。
她屈指一弹,那雷符在她指尖激射而出,然后化作点点紫芒,消失在原野之上。
雷霆的光芒虽然渺茫消失,但是在百骑马匪疾驰而来的地面之上,紫色的光芒在草原大地之上撕扯裂开。
一轮巨大的七芒紫星在马蹄之下显现,整整七道紫雷,如蟒躯一般粗壮,自地面轰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