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夷谷外,号角长鸣,马嘶人沸。
砰砰砰砰砰……
高速奔跑的战马不断的撞上了西凉军兼顾的寨墙,惊天马嘶声中,战马被锋利的鹿角扎穿身体后,奋力发出了绝望的悲嘶,马背上的鲜卑骑兵则全都像炮弹一样,直接从马背上飞进了西凉军大营,被一支支锋利的长枪捅穿了身体。
骑兵的数量不同,在冲锋时选择的阵型也不同,
如果是几千骑兵,在冲锋时会列成三角型的锥型突击阵,以确保最大攻击力。
但是这种突击阵型,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不够灵活。
一旦冲锋之势受阻,陷入混战,想要变阵可就来不及了。
骑兵的优势在于强大的冲击力和机动性,混战恰恰是对骑兵最为不利的。
因此,骑兵的规模一旦超过一万,在冲锋时都会列成更加灵活的雁形阵,以保持最大的灵活度和机动力,进则可攻,退则可守,鲜卑骑兵最常用的就是雁形阵。
而现在,由于受满夷谷口两侧的地形所限,拓跋部的一万骑兵无法向两翼展开,只能向中军靠拢,将队伍拉的长长的,依次向西凉军大营发起冲锋。
这种自杀的式冲锋,还是很有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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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付出两千骑兵的巨大伤亡后,西凉军的寨墙终于不堪重负,被鲜卑骑兵以血肉之躯给生生撞倒,杀红了眼的鲜卑骑兵兴奋的嗷嗷大叫,汹涌冲了进去。
西凉军阵前。五百重装步兵竖起巨盾,以血肉这驱硬扛汹涌而进的鲜卑骑兵。
百余步之外。高顺目光沉凝,猛的把手一挥。
西凉军阵潮水般向两边分开。吱吱呀呀的车轮声中,两千步卒合力将整整一百辆巨大的战车推到阵前,一字排开,每一架战车上,都站了十名士兵。
这些战车宽能有两丈,高也有七尺余,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号的木头箱子,而箱体两侧各有一个巨大的绞盘,前面则是十个拳头大小的洞孔。
每一个洞孔里。都有半截长枪露在外面,能有半尺长。
枪刃不是枪兵用的铁铸枪头,但却被削的很尖,穿透力绝对不会差。
上百辆战车一字排开,顿时将谷口堵了个严实。
惊天喊杀声和惨叫声中,五百重装步兵结成的血肉之墙不堪负重,被汹涌而进的鲜卑骑兵彻底淹没,五百重装步兵尽皆战死,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鲜卑骑兵虽然装备不及西凉骑兵。战术和训练也不及西凉骑兵。
但这些草原上的狼对死亡却有着惊人的承受能力,只要冲锋的号角不息,他们就敢一往无前的发起最为猛烈的冲锋,哪怕前面是刀山也不会退缩。
高顺面无表情。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哪怕眼睁睁的看着五百重装步兵在汹涌而进的鲜卑铁蹄之下化为血肉之泥,那张如同磐石般坚毅的脸上。也看不到哪怕半点心疼。
直到鲜卑骑兵冲到五十步之内,才猛的高举右臂挥了下去。“杀!”
“杀杀杀……”
阵前的所有西凉步兵都扯开嗓门大吼起来。
嗡嗡嗡嗡嗡……
剧烈的箱体震动声和机括声中,从左往右数。排在单数的五十辆巨大战车箱前面洞孔中的长枪在第一时间弹射出去,交织成一片死亡之林,射向了冲过来的鲜卑骑兵。
站在战车的十名西凉兵却根本顾不上去看战果,各有三人转动两侧的绞盘,剩下的四人则飞快的从车箱后面的横架上,依次将十支木枪重新装了进去。
凄厉的惨叫声和惊天马嘶声中,冲过来的鲜卑骑兵像是被割倒的麦草成片倒下。
没有血肉之驱能够挡住这些大杀器,战马也不行。
弓箭再强,杀伤力也十分有限。如果不是被射中要害,最多也就是伤而不死,要是再穿上几层厚厚的皮甲,就算被近距离射中,最多也就是轻伤。
除非用三石以上的强弓近距离平射,才能够完全射穿皮甲,把人射杀。
但能开三石以上强弓的,除了一些勇力超群的悍将,又有几人能够拉开三石弓。
至于战马,那就更不用说了,牲口对死亡的承受能力比人要强的多,除了像赵云那种武力超群的盖世猛人,用五石强弓和纯铁锻造的铁箭,才能命中要害一箭将战马射死。
普通的弓箭手,就算射中马头,也不可能将战马一箭射死。
所以鲜卑骑兵就算全都带了伤,只要没有陷坑,也能冲到西凉军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