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着急:“娘娘莫非是有什么想法?为了王爷着想,娘娘可要三思才是!”
俞妃直起身子:“青霞那边有消息来了吗?”
“先前来传了话,说是秦王已经核查出羽箭数目不对,而安淑妃则已经让人去查今日秦王身边那些人了。他们自己人查起来,比咱们的人去查要快得多。按照安淑妃这速度,应该很快就快有结果出来。”
俞妃怔怔听着,然后道:“王爷呢?”
“在揽月宫。”
俞妃站起来,起身往汉王殿中去。
汉王在灯下看那枝箭,听到门开,扭头看来。
俞妃脚步未停走到他身边:“你日间问我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说除了老二老四之外,另外有疑凶?”
汉王略默,坐起来道:“如果不是二哥四哥,那岂不是就另有疑凶?朝中若真有怀着异心的人在,眼下这当口岂非是最好的栽赃挑拨的时机?”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是陆瞻说的?”
“他是有说到。”
“那他还说了别的什么吗?比如说,有可能是什么人?”
“他怎么会知道是什么人?”汉王疑惑地望着她,“他也姓陆,而且作为立储机会最大的晋王的继承人,他要是知道,难道还会容疑凶乱来?”
“那可不见得。”俞妃神色紧绷,十分凝重,“万一连他也不知道疑凶是谁呢?”
汉王顿住:“他不知道,难道母妃知道?”
俞妃没说话,站起来走了几步。到帘栊下停住道:“我怎么会知道。只是我觉得如果是他提示你的,那么晋王府知道的一定不止这些。如果他们真没有把你当敌人看,为何不与你互通有无呢?外敌当前,难道不是团结一心更要紧么?”
汉王也站起来:“不过他们如何看待我,我们也都已经各自为政。他们有什么消息线索,没有义务非要告诉我不可。我反倒觉得,瞻儿能够在关键时刻阻止我与四哥起冲突,并且提醒我不要中了奸人之计,就已经仁至义尽。”
说到这里他上前来:“母亲今日似乎方寸大乱,这可不像您往常模样,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俞妃手抚帘栊,半日闭了闭眼:“没有。”
她这个样子,汉王又怎么会相信呢?
他绕到她前方站定:“儿子是母妃在这世上最最亲近的人了,你我荣辱与共,您有什么事,难道在我面前还要掩饰吗?
“从最开始你总是教导我要低调做人,到去信给我让我学二哥收敛锋芒,直至这次进了京,又再三嘱我不要与晋王府作对,还有您说到父皇要查三哥的案子时的吞吞吐吐,这些都显示出您一定知道些什么。
“也许这些事并不与我们自身相关,但肯定与朝廷,与宫闱有关。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我都是陆家人,难道不管不问,到危机发生的时候就能保住最后的平安吗?”
“我之所以不说,的确是想要得到个善果!”俞妃脱口说道,“因为除了你我相依为命,没有人可以真正保护咱们。不要逼我。纵然你猜到了这些,也只管小心便是。我不知道嫌凶是谁,也不知道这支箭到底是谁安排射出来的,但母亲一定会竭力把真凶给查出来!”
“母妃!”
“安心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