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说,这人应该是曹天安之前的旧人,她曾经无意中在曹天安的将军府里看到过,在李玉锦被江侍伟囚禁的时候这个人也出现过,但是,如果这人依然和曹天安有来往,李玉锦被囚禁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出现才对,当时江侍伟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江侍伟将二人分别囚禁在相隔不远的两个院落里,如果曹天安知道李玉锦就在他附近,必然不会真的任由李玉锦被江侍伟折磨致残,所以,姜氏说,后来这人应该不再跟随曹天安,有可能被曹天安安排到了别的人身边做随从。”进忠轻声说,那日随姜氏过去带走昏迷的小倩,他就已经安排人易容成那些跪在地上负责哭泣的奴才中的一位,今日这人过去,有关这人的消息立刻就被传了出来,同时带出来的还有姜氏的这番怀疑。
“‘总有一天会让老夫人得偿心愿’。”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容青缈出现在书房的门口,身后是负责保护她的进喜。
这个院落里,只有容青缈可以这样不经通报的出现在简业的眼前,不论简业在什么地方经历何种事情,所以,简业并没有斥责进喜以及刚刚专心讲话的进忠,而且,听完进忠所讲的话,简业已经心中百分百确定,全焕他还活着,并且就在京城之中,这些,瞒不过聪明的容青缈,既然她会猜到,就不如让她知晓,也好心中有个准备可能出现的种种事情。
“既然这人这样讲,必定是熟悉曹天安和李玉锦的人,而且是这二人的旧时随从,而且这人应该是已经很确定李玉锦死了。”容青缈眉头微蹙,简业已经迎上来,带她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如果不是依然跟随曹天安,又不在江侍伟身旁,那只有一个人,就是全焕。”
简业见容青缈说到这里,脸色突然有些不安,立刻点点头,用温和平静的语气说:“是,全焕应该还活着,并且就呆在京城之中。青缈,你不用担心,简柠那边已经派了人手,你爹娘和兄长身边也增加了护卫,全焕不可能离开京城,李氏首领中暗中支持他的人不会让他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我会再加派人手,就算是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他来。”
“他们藏的确实隐秘,不说找他,只说李玉锦失踪后,我们也是派了很多人找了好久,这些人一向擅长从蛛丝马迹之中找到真相,这么长时间下来,竟然半点消息也没有。”进忠有些沮丧的说。
容青缈随口说:“李玉锦是个擅长隐藏的,她一直藏在简王府里,若不是梦中有提示,也不会知晓她其实一直呆在简王府之中,不过,现在找不到她也不算奇怪,这个人的言语里说明李玉锦虽然被救了出去,但确实是死掉了,也许是李氏首领们觉得她活着是个麻烦,不如这样悄悄处理掉,但在世人眼中却不公布,众人可以当她依然活着,这样一个死人,何处去寻找?如果全焕还藏在京城没有离开,简柠那边的全焕是个假的,并且他还能这样暗中指挥他的手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有我们不知道的隐秘藏身之处,要么他就是藏在我们最不可能怀疑的地方,就像她祖母当年一样。”
说到这里,容青缈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奇怪,简业和进忠进喜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却透露出一种后知后觉的懊恼之意。
“夫人的话提醒了我们。”进忠脱口说,“是我们太过大意了。”
“是啊。”进喜也忍不住脱口说,“我们派了很多擅长寻找的高手出去寻找李玉锦,开始我们认为全焕已经被送去柠公主那里,是废人一个,而李玉锦有可能是被她旧时的部下联合小倩一起救走,所以我们四处寻找李玉锦,但实际上李玉锦早已经死掉,甚至尸体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或者一捧骨灰,而真正要寻找的人却是全焕。”
“青缈。你说的不错,我派出去很多人,包括江侍伟也派出很多人寻找他们的下落,但是,我却忽略了,我派出去的人以及江侍伟的人,都没有查找过与简王府有关的地方,因为我们都笃定,他们不可能出现在简王府的势力范围之内。”简业眉头紧皱,眼中有些对自己大意的恼怒,“当时那个假小倩冒充这里的奴婢准备对你下手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也许全焕就藏在简王府势力范围之内,甚至,也许,简王府里有人在暗中保护着他!”
“如果真有两个甚至更多的全焕,也许全焕就根本没有离开过京城,全焕被曹天安藏在他的将军府,江侍伟却从未知晓全焕这个人其实一直与曹天安有来往,全焕甚至知晓李玉锦的藏身之处。”容青缈一边思忖一边轻声说,“当年,简柠与他的事情,怎么就被简王府给压下去了呢?而且,如果当时他真的只是一个戏子身份,怎么可以瞒得过简王府上上下下的人与简柠交好呢?”
简业面沉如水,一字一句的说:“简王府里有人在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