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业想了想,斟酌着说:“全焕的情形一时半会无法恢复如常,就算是李玉锦找到他,也是需要时间给他诊治,然后再慢慢筹划。在他们真正有所图之前,消息应该会送到。”
容青缈轻咬着自己的嘴唇,眉头微微蹙起,思忖了一会,才轻声说:“目前只能如此,只是心里头有些乱乱的,总担心李玉锦寻找到全焕后,会带他或者请乌蒙国的人为他诊治,既然姜氏的母亲是李玉锦的忠仆,又是在乌蒙国学习用毒,必定有一些曾经的故人,而乌蒙国擅长用毒。”
简业安慰的说:“李玉锦的情形也很糟糕,被江侍伟囚禁多日,姜氏一直下药在她身上,简松之废了她的双膝,此次虽然逃走,江侍伟肯定会派人四处寻找她的踪迹,她首先得逃开所有的追踪安顿下来,然后恢复自己的身体,再寻了机会去找全焕,接下来,她首先要对付的应该是江侍伟和我,不会是你和你的爹娘兄长们。”
容青缈立刻摇了摇头,“如果她要对付你和江侍伟,最好的方法就是将我当成人质,你们必定会投鼠忌器,而控制我的最好办法就是对付我的爹娘和兄长们。女人在感情面前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如果让简柠选择,在你和全焕之间做一个必须的选择,她选择的一定是全焕而不是你。”
简业看得出来,容青缈确实是被这个问题所困扰了,便不再提出反驳的意见让她更困扰,微微一笑,轻声说:“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回去之后我便安排人加紧那边的情形,如果万一出现情况,可直接杀了全焕。”
容青缈长长叹了口气,有些沮丧的说:“其实好难做的是不是?对付全焕会伤了你和简柠的姐弟之情,不杀全焕我又心中始终不安。在梦里的,全焕也不是一直这样坏,若是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或许就不会有这一切的后续。残卷上原有记叙,李氏首领的刻意更改,却偏偏让事情更顺着原来的情形发生,没有提醒戏子这个人的存在,李玉锦想必也不会因全焕是个戏子并且是自己的孙子而执意于选择他继承自己的梦想。”
“李氏首领可以更改残卷,为什么我们不试着更改已经被李氏首领更改的残卷?”简业微微一笑,“比如说,我可以游说太后即刻让当今皇上退位,这个国家的权力在我和你的手中,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做我们想做的事。就好像在你的梦中,你将我们的孩子许给了司马忆白,那可是李氏首领做梦也想杀之的人,我们完全可以借助司马家的力量,改变以后李玉锦想要成就的一切。”
容青缈眨了眨眼,忍不住一笑,眉眼间的担忧少了许多,浅语道:“原来你也是想做皇上的,做了皇上便可以‘为所欲为’。”
“至少可以保全我们一家。”简业温和的说,“虽然皇位的归属目前掌握在李氏首领们的手中,但是,既然我做了皇上,为何不可利用手中的权力与李氏首领抗衡?以保护我们的孩子不会成为李氏首领们的下一个棋子,不会让我们为了李氏首领们所谓的宏图大志做不愿意做的事。”
“好像蛮有道理。”容青缈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入座,风刮的更猛,窗户没有办法关严,虽然不至于被吹开,但还是哐啷做响。江侍伟坐在黑暗里,五官依然是不受控制的哆嗦着,只是安静的很。
中年男子从外面闪身而入,低声对江侍伟说:“姜氏已经回去歇息,灵堂留了我们自己的人在照看,依着主子的吩咐,明日就下葬,墓地的暗道已经安排了人,到时候接了曹老将军离开,自此后这江湖之上就没有曹天安此人。”
“她可有察看?”江侍伟淡淡的问,和白天的声音不同,冷漠中还有几分疲惫,略微有些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