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轻声说:“比小姐您小上八岁,刚刚满了十六岁。”
容青缈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时间到是对的很,可惜弄不清楚现在是梦中还是之前全是做梦。好了,秦妈妈,我是真的累了,给我捶捶腿。”
秦氏寻了个矮凳坐下,轻柔的给容青缈揉着跪了三天三夜的双腿。
“虽然年纪比我小,平时要让着些,但也不能太过分,事事都由着她胡闹挑衅。”容青缈微微叹了口气,只有一种想法,走一步看一步,这日子过得真是古怪,昨晚一夜没梦,甚至想要回忆一下之前也不成,“以后可不能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他不喜欢我,我就是死了,他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秦氏立刻说:“小姐想通了就好,以前您也太委屈自己了,虽然说跪了这三天三夜,伤了些身子,但能够想明白这些事,懂得爱护自个,也是天意的眷顾了,要是老爷夫人晓得了,一定会开心的。”
那边,赵江涄哭哭啼啼的回到了房中,简业正听进忠进喜禀报事情,小倩隐约听到‘小姐’两个字,晓得是在说王府里远嫁的小姐简柠,在外面略微加重了些脚步,提醒简业她们主仆二人回来了。
“相公——”赵江涄一眼瞧见简业,立刻一头扑进简业的怀中,眼泪就像下雨般落了下来,一脸的委屈,“您要替江涄做主。”
简业有些意外,一向的,赵江涄去见容青缈,回来必定是一脸的开心,像是个任性的孩子得了极大的便宜,容青缈那边必定是委屈的很,却不敢声张,只是背着人在她自个的奴才跟前掉泪委屈,今天这是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哭成这样?”简业有些好奇,语气中也听得出来。
赵江涄却只哭不说,眼睛余光瞟了小倩一眼,示意她和简业讲述。
“奴婢陪着小姐去了容夫人那里。”小倩心中叹了口气,这种为赵江涄表述委屈的情形还真真的是第一次,尤其是真的受了委屈,还不是以前那样的假装委屈讨简业欢心,“让容夫人教训了一通,不小心把茶壶给打碎了,才晓得那茶壶是王妃赐给容夫人的,心里惶恐,不知如何向王妃交待,这一路上一直在哭,奴婢也不知如何劝她才好。”
简业有一会没说话,眉头蹙了蹙,“她怎么教训的?”
“她没有露面,是她身旁的秦氏和莲香。”小倩想了想,有些头沉,因为仔细的想,说起来,容青缈还真的没怎么教训赵江涄,秦氏和莲香说的话也是针对她对于‘江姨娘’这个称呼的询问,说完这一句,有些语迟,不知道如何的说下去才好,停了口。
赵江涄见小倩只说了这样一句,完全没有表达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立刻很生气的说:“你是我的奴婢,说了怕什么,相公自然会替江涄做主的。”
小倩见赵江涄有些不高兴,只得硬着头皮说:“奴婢陪着小姐去了那里,秦氏守在门口不让我们主仆二人进去,说是容夫人说,她跪了三天三夜,累了乏了,想要好好的歇息,而且,她正在面壁思过,不能离开院落半步,是不好外出送客的,小姐只要将茶水喝了,就算是尽了规矩,不必特意前往。”
进忠和进喜彼此瞧了一眼,容青缈的话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呀。
“然后呢?”简业难得感兴趣的继续问。
“然后——”小倩想了想,“奴婢替小姐委屈,小姐特意亲自上门表示谢意,她却如此冷漠,这不像是以前的容夫人,所以就替小姐说了几句,说我们家小姐虽然是简公子的侧室,但也是正大光明的娶进门,没想到秦氏却直接的反驳奴婢说:你们家小姐是正大光明娶进门,她们家小姐也是明媒正娶。还说什么,一个正室不想见侧室有什么错,这理就算是说到王妃那里也是不怕的,又说什么喝了茶尽了规矩就成了,侧室再得宠,也要有个侧室的规矩。”
虽然努力用了厌恶和诋毁的语气,但这些话讲完,小倩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言语间还真是无法找出容青缈究竟错在哪里。
“然后,你就打碎了茶壶?”简业看了一眼一脸委屈和泪水的赵江涄。
赵江涄的眼泪立刻流的更快了,哽咽着说:“江涄只是一时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