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震面上一僵,盯着简业,脱口说:“我嫉妒你?!简业,我呸!你以为你是谁呀,长得和那个妖孽一个模样,爷爷说,瞧见你,会做恶梦的,你还自以为你长得英俊潇洒,我呸!呸!呸!不过是个妖孽罢了!”
简业微微一笑,“那至少我还是个妖孽,不晓得你算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我是人,我不是东西!”简震咬着牙齿,摩擦着发出令人极其难受的声音,完全不管自己的嘴巴在讲什么,愤怒的吼道,“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娘夺走了我娘的一切,害得我娘成了侧室,我也成了庶出的儿子,如今你连和我说话的资本都没有!都是你们这群不知廉耻的玩意害得我们娘俩落得如今这个地步,我娘会忍,我却不会忍,哼,一群废物!”
简业依然微微一笑,半点生气的模样也没有,语气还甚是温和的说:“何必气成如此模样,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必定是有不可说的原因,你回去问问,为何爷爷奶奶那样偏护着你们娘俩,你们娘俩还是落得只能侧室和庶出的地步?瞧见我就会做恶梦,是怕‘过世’的叔叔还是怕我?算了,简震,我不是我娘,也不是我大哥,我没那么好的脾气,在面上还要装着些,今天我心情不坏,不想和你计较,要是你再胡搅蛮缠下去,我立时让你一辈子都讲不出半个字来,你信还是不信?”
简震张了张嘴,想骂人,却没敢真的直接骂出来,只在心里恶狠狠的将简业和简王妃以及简图和简柠骂了个遍,一气骂下来,又不能出声,只觉得呼吸都有些窒息感,却偏偏的就没敢出半个声音。
简业不是在吓唬他,这一点他清楚的很,以他对简业的了解,就算是简业此刻真的一刀结果了他,简业那个掌握了大权的做太后娘娘的亲姑姥姥也只会轻描淡写的一笔代过,不会做什么责罚,哪怕他的妻子也是宫中的公主,却只是个不得势的公主。
就算是他娘和他的祖父祖母再心疼,也只能暗自垂泪。
这一点,打从简业出生开始,他就很明白,祖父祖母不明原因的,至少是他不明白是因为什么的怕着简业,逢年过节一回去,祖父祖母一边对简业稀罕的不得了,万事由着简业,一边又厌恶着、害怕着、回避着,不肯真的和颜悦色的如对待其他子孙般的宠溺着简业。
最重要的一点是,简业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主,打从简业小时候开始,简震就觉得他在简业面前半点便宜也没占到,简业要是使起坏了,真的是可以坏到匪夷所思!可恶至极!
一抬头,突然瞧见一双清澈明媚的眼睛,正静静的打量着他,还有些浅浅的笑意在眼角藏着,但绝对不是对他。
“容青缈!?”简震怔了怔,他是依着祖父祖母的安排,悄悄守在简王府的外面等着简业从里面出来,然后跟着简业弄清楚简业在做些什么,和什么人接近,也知道这些日子里简业很是宠爱容青缈,却没想到,简业就算是外出处理正事,也会带着之前十年里不曾答理过的容青缈,“你也在!”
容青缈身体倚在马车车门处,面容清丽,笑容浅淡,透着几分孤傲和疏离感,美丽的很,也清冷的很,看着温暖如春天的阳光,却又有几分秋天里阳光的微凉,但,看着确确实实养眼的很。
在简王府的小院落里禁足十年,这丫头不仅没有衰老,反而愈加的明媚动人,看起来比那个赵江涄还要年轻漂亮,气质脱俗,如今瞧着,简震愈发的后悔当初没有让自个的娘求自个的爹让他娶了这个京城首富的女儿,她带来简王府给简业的嫁妆,想一想,都是要流口水的!
比起他那个名义上是皇宫公主的妻子可以实惠多了。
突然,简震觉得脖子上一凉,听到一个可怕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真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真真的不是东西!竟然敢这样瞧着容青缈,你不怕眼睛里长了东西,我却怕你的眼神脏了她!”
那声音,他是陌生的,但他却不能动弹身体回头去看,从容青缈的眼神里瞧得出来,出现在他后面的人,一定是简业和容青缈都认识而且熟悉的人,因为他们二人的表情是有一刻的小小意外,紧接着就是无所谓。
不论此时站在他身后的人会做出怎样的事,简震相信,简业和容青缈是绝对不会出言救他的,这样一想,身子不由自主哆嗦起来。
“你,你,你是什么人?你,你,你,你要做什么?我可警告你,我可是简王府的公子,你,你不怕死吗?”简震听到自己的声音里更多的是牙齿打战的声音,怎么也控制不好,而且身体还在往地下瘫软,努力瞟了一眼自己的马车夫,那是个会武功的,但是,此时却发现他已经昏迷在地上,对他的事情完全没有反应,一定是此时站在他身后的这个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