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问你,你聋了不成!”皇上没有得到王公公的回答,有些恼火,在这里等那个神经兮兮的姨妈,还要把简松之藏起来,他已经是一心的不满,偏偏自个的奴才又反应迟钝。
王公公吓了一跳,立刻弯腰恭敬的说:“简公子什么也没说,他一向体恤皇上的辛苦,从来不会说些什么,只怕是有些不太方便,不过,那位主子也不过是今天过来见见皇上您,不会多做停留,她离开后就会一切恢复。”
“哼!”皇上很是不满的哼了一声,一脸的不乐意,“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不来,忽悠朕吗?真当朕什么都得听她的吗?难怪母亲一向对朕讲,朕这个姨妈就是个难缠的,最好远远的避开,要不是看在她暗中帮着朕,朕又想着多挣些银子瞒着母亲给松之些他想要的,不然,谁肯理会她!”
王公公只能傻兮兮的陪着笑,多一个字都不敢讲。
“皇上,似乎是有人来了。”藏在黑影里,离皇上最近的一个护卫突然轻声说,“也跟着几个身手不错的护卫。”
“哼,果然是在提防着朕。”皇上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的说。
李玉锦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也有来过,不过,那是最初的时候,这里还没有糟糕成这样,虽然有护卫在前面带路,她还是好几次差点摔倒,衣服也多次被荆棘挂住,手背上也有划伤。
“这是什么鬼地方!”李玉锦走进亭子里,在空出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有些恼怒的说,“也不找个人收拾一下,如此的情形,怕是一只老鼠都进不来吧!你呀,也是,做个皇上,连个院落也收拾不好。”
“姨妈,这里是废弃的院落,若是收拾的干净,万一有哪个奴才嘴贱说了出去,传到朕的母亲耳中,引起朕母亲的猜测,岂不是会乱了您的安排。”皇上有些嘲讽的说,“还是姨妈一再的劝告朕,一定要低调,不要让人注意凤雏阁,越乱越好,再弄出些阴森的传闻,那就是好上加好。”
李玉锦眉头一蹙,有些不高兴,压了压火,觉得所坐的椅子有些凉,看了看,很是不满的说:“你也是,我来这里,石椅上也不给我铺个棉垫!”
皇上翻了翻眼睛,“去,给朕的姨妈寻个棉垫铺上,你们这些做奴才的,眼睛都瞎是不是?没看着她如今已经老迈,又一直呆在江湖之上,风餐露宿,哪里比得上朕的母亲,一向身子骨硬朗,哼!”
李玉锦憋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压了压,没有发火。
藏在黑暗里,在一棵大树的树洞里躲藏着的容青缈差点没笑出声来,这皇上也有如此阴阳怪气训斥李玉锦的时候,唉,这样说起来,李玉锦这种一直牺牲自己的精神实在是值得夸奖一声,真是不惜一切代价达成李氏一族的宏图大业呀!一个儿子死了,一个儿子毁容了,一个儿子这般阴阳怪气。
简业静静看着,这是两棵相邻的大树,他和容青缈在一棵大树的树洞里,那大树其实不是一棵,是好几棵,形成了一个极其隐秘的空间,而简松之则逍遥自在的躲在另外一棵树的树枝上,那里,枝叶更是浓密,纵然是容青缈知道他藏在那里,不仔细看,也是瞧不出来。
“什么味道?”李玉锦突然皱了皱眉头,“好像是死人的味道,真是臭死了,这味道让人闻着恶心,是不是有什么动物或者什么人死在这里,没有清理所以腐烂了?”
王公公下意识用鼻子闻了一下,立刻的,脸色变得苍白,这味道——
“可能是吧。”皇上的脸色也变了变,好在这里的光线不明朗,李玉锦也没在意,没有发现,“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自然是难免有些气味,姨妈要凑合些,您一定要在这里见朕,就得忽略。”
“容鼎夫妇呢?”李玉锦用手帕掩住自己的口鼻。
“姨妈有事吗?”皇上语气里有了些不耐烦,“朕不能总是呆在这里,母亲时不时的会派伺候她的芬芳或者其他人去朕那里瞧瞧,朕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如果被他们发现,告诉朕的母亲,会惹出事来。”
“我要带他们离开。”李玉锦也不再废话,那种奇怪的极其腐臭的味道让她的头有些疼,用手压了压太阳穴,不耐烦的说,“你把他们带出来,我今晚就带他们离开。”
“不行。”皇上立刻不高兴的说,“他们在这里好好的,朕还要让他们多多的给朕挣些银子,你不能带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