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亲自露面。”江侍伟懒洋洋的说,“顶多会派个人过来,我也不过是枚不起眼的棋子,不值得她亲自露面。”
容青缈慢慢的烧水泡茶,并不插嘴简业和江侍伟之间的对话,但侧耳听得清楚,那个从出事后就不曾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女子,嫁了曹天安,却又和先皇生下江侍伟和当今皇上,两个儿子,一个面容被亲兄弟所毁,一个被自己的亲姐姐养的古怪无比,却从未见她如何过,真是‘心胸宽大’的很!
简业语气很平静,“是吗?”
“是。”江侍伟眉头一蹙,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简业,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你,在我眼里,你也就是我的外甥,一个我的小辈,娶了我的女儿,但一直看不透你,也懒得看透你,这些日子里与你交往渐多,才发现你到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说你混帐也成说你城府也行。”
简业依然语气平静,“好。”
江侍伟摇了摇头,“你真不是一般的阴阳怪气!是这样,你们离开后,我和义父聊了一会,从他口中打听到一些事情,他嘴严的很,说句公道话,他对我那个娘真是痴情的很,言听计从呀!有些事我娘也瞒着他,不过,他说他知道我娘有许多的秘密瞒着他,却不敢问,我娘也不和他说。简业,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局外人,你说,一个当娘的,如果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对了,我从义父口中得知,我和当今皇上那个混帐玩意极有可能是亲兄弟,这个后面我会和你们说,你说,一个当娘的,一个儿子的容颜被另外一个儿子给亲手毁掉,这另外一个儿子被她自己的亲姐姐养的古怪愚蠢,她却不管不问,能够隐忍下这所有的事情,不是没有机会反抗,以我义父的能力除掉现在这位皇上,辅佐我登上皇位不是没有可能,至少有六成的把握,但她却不允许我做,甚至还暗中帮着那个愚蠢的混帐,究竟是为什么?”
“不知道。”简业淡淡的语气,完全不关心,看着容青缈将烧好的水倒在茶壶上将茶壶淋热,“你是她的儿子,这事要问你自己。”
“她并不爱我,也不见得就爱那个混帐皇上,呸,我真是没有办法把那个混帐皇上当成我的亲弟兄来看,他在我眼里就是个牲畜不如的东西。”江侍伟咬着牙恨恨的说,“所以我觉得,在我娘眼里,我和那个混帐皇上都不过是棋子,你说,她一个老迈的女人,这样算计自己的孩子究竟为什么?”
“你娘那么聪明,自然不会做无用功。”容青缈慢慢的泡茶,口中随意的说,“世上当娘的都是心疼孩子的,哪里有不管不问孩子的,不过是人心自古就是偏着长的,总有个疼些的,也总有个不疼的。”
“我看不出她疼我们中的哪一个!”江侍伟恨恨的语气说,“除非她瞒着我父皇和我义父还有另外的孩子,她想要做的就是在合适的机会让那个孩子成为天下的君王,要不是简业是我表妹的儿子,他出生的时候我还见过,我真会以为他才是未来君王的人选,但看太后娘娘那个老巫婆欣赏简业,我立刻就否认了这个想法,我娘和老巫婆一直水火不相容。”
容青缈倒茶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简业的眉头突然一蹙,抬头看向江侍伟,似乎江侍伟的话让他想起了什么,却又很快的掩饰好情绪,只是手指慢慢的敲击着桌面,声音轻的很,被倒水的声音压了过去。
简业确实是个不太喜欢把情绪放在面上的男子。
“如果真有,那必定是个要么很出色,要么完全不出色的人物,想要保护一个人,就得如此。”容青缈压下心里头的猜测,随口说,“也说不定,你娘是李氏一族的人,如果有可能这个孩子的血统更纯正些岂不更好?”
“是呀。”江侍伟懒洋洋的说,“所以说,我娘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她是当年追随李氏先人最忠心的女人的后代,听说过李氏当年败给司马家的最后一位皇帝吗?叫李强,他身边有个对他最是痴情和忠心的女人,据说叫什么高凤的,我娘的娘就是她的后人,不然,当年我的外祖母也不会为了能够嫁给李氏后人不惜悄悄做了当年太后娘娘母亲的奴婢,一步步接近了我的外祖父,据说我的外祖父是最接近李氏一族的后人,真是够疯狂的。”
简业点头,一旁也语气相当随意的插嘴说:“听小舅舅这样讲,也许有这可能,你娘既然可以在先嫁给曹天安后又嫁给先皇,也有可能会被你的外祖母安排着和最接近李氏一族的人中的一个有肌肤之亲并且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