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目光一变，运起灵力就要画符，张家姐弟立马求情。

“慕姐姐，求你不要伤害我母亲，求你了。”

“大姐姐，求你了。”

慕嫣还是手软了，最终也只是将她束缚住，却是没办法立马清楚她身上的怨气。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只见张家姐弟手拉手走了过去，跪在了张氏的面前，想去拉张氏的手，却依旧拉不到。

“师傅，你可以让张氏有实体吗？让他们母子三人好好说说话吧，怪可怜的。”

“你倒是心软。”

“师傅。”

慕嫣抬手画了一道符打在张氏的身上，张家姐弟立马就可以触碰到张氏。

两人眼中露出了欣喜，跪直了身体，一人挽住张氏的一只胳膊，丝毫不嫌弃不惧怕，用自己的脸去触碰张氏的脸，轻轻蹭了一会，又窝在张氏的脖子处，无声的流着泪。

眼泪一滴滴落在张氏的脖子上，手背上，张氏的眼睛从一开始的呆滞，无措，慢慢变得有反应了。

张子语道：“母亲，那日一别，女儿始终忘不了，你说你会给我们带烧饼回来的，我和弟弟等了好久好久，晚饭都没有吃，最后是饿着肚子睡觉的，我还在心里怨你说话不作数，说好要回来的怎么不回来。”

“第二天，我们依旧在等，从天亮到天黑，你依旧没有回来了，我们等到了那个人，那个人派人来接我们，说是接我们去马家，我们一路上都很雀跃，以为可以一家团聚了，殊不知我们在走一条死路。他中途将我们埋了，我和弟弟蜷缩在一起，互相拥抱着，像小时侯你拥抱着我们那样，想着你，我们就觉得没那么难受了，我们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母亲，我们永远爱你。”

“但其实那一刻，我是真的害怕，但是我不能怕，你说过作为长姐，要爱护自己的弟弟，我如果害怕了，弟弟怎么办呢。”

“对不起，母亲，我没有保护好弟弟，这些年，我们明明知道杀人是不对的，但是我们依旧控制不住自己，我带着弟弟越陷越深，不可自拔，你从小教育我们善良，我们终究是没有做到。”

……

张子语像是一个许久未见母亲的孩子，发泄着心里的小小怨恨，但更多的是爱。

张氏的眼眶红了，染上了一层层雾气，整个人怔怔的盯着张子语的发顶。

张子言也道：“不，姐姐，你很好，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姐姐。”

说着，他撒娇似的摇了摇张氏的胳膊，“母亲，姐姐这些年把我照顾的很好，好几次我差点就被道士收了，是姐姐冒着被杀的危险把我救走的，我们是怪物，我们不能正常的走在阳光下，只能行于黑暗中，如果不是姐姐在身边，我可能早就发疯发狂了，那样的话我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母亲，你回来吧，我们需要你，我不想再做孤儿了，我好想念我们乡下的家，那间小屋子真的很暖，你每天出门之前都会贴心的弄好暖炉，还会在旁边烘着小地瓜，我在外面疯玩回家就可以烤手，还可以吃香喷喷的地瓜，我已经很多年没感受过那种温暖了。”

成为僵尸之后，身上一直都是冰冷的，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暖。

“我真的好后悔，我不该缠着你让你去找那个人的，他是我们的灾难，如果不是他，姐姐肯定早就嫁了一个好男人，我也娶妻生子，兴许你都做祖奶奶了。

不过母亲，算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都不提了，我们放下仇恨，好好享受我们最后的时光。”

姐弟俩同时抬起张氏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张子语又道：“母亲，你摸摸我们，看看我们吧，我们三人又团聚了，这次没人再能将我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