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魏化雨低头望向怀中姑娘,“你果真如此说了?”
鳐鳐心虚地别开视线。
若她现在还是魏文鳐的身份,自然敢理直气壮地对他说出这番话。
可小酒说得不错,在没搞明白宋蝉衣的动机前,她贸然嚷嚷自己才是大周公主,并不妥当。
就算真的恢复了身份,可谁知道魏宫里藏着什么魑魅魍魉,她总得先打听清楚了不是?
在她盘算的时候,锦鱼又道:“皇上,奴婢以为,该狠狠掌掴这个女人的嘴,以儆效尤!否则的话,后宫之人争相模仿,到时候宫闺可就乱了!”
鳐鳐皱眉,望向魏化雨。
少年仍旧是风轻云淡的姿态,把她从怀里放下来,“掌嘴却是不必,这般好的容貌,若是打坏了,怪叫朕心疼的。这样吧,罚你把朕的承恩殿里里外外好好打扫一遍,如何?”
当然不如何……
鳐鳐心里想着,却没敢与他顶嘴。
锦鱼却仍旧气愤。
可终究魏化雨才是皇帝,她便是再气愤也无可奈何。
因此,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鳐鳐不知从哪儿摸出个扫帚扛在肩上,大咧咧就往承恩殿外去了。
正嫉恨时,魏化雨的声音悠然传来:
“看不惯她?”
锦鱼愣了愣,下意识望向他。
她们皇上正面无表情地把玩着一盒眉黛,狭长如刀的双眸盛着寒芒,令人生畏。
她连忙跪了下去:“奴婢不敢……”
平日里,皇上待她们虽好,可若生气起来,也足够她们喝一壶的。
从前泰和宫有位容貌出众的宫女,常常与皇上调戏着玩儿。
可有一日这宫女恃宠生娇,在没得到皇上允准的情况下,偷了皇上的一只金镯子玩儿,事发之后,那宫女就被皇上扔进慎刑司,直接残酷地斩断了她的两只手!
再后来,她们就没见过那名宫女了。
锦鱼额头贴地,战战兢兢。
寝殿内的寂静令她害怕,前方那个尊贵男人若有似无的呼吸声,更加令她害怕。
就在她恐慌而不知所措时,魏化雨终于缓声道:
“她是朕的女人,你看不惯,也得给朕忍着!”
锦鱼心口一紧,哪里还敢想其他,忙不迭先应了下来。
她退出去时,就看见鳐鳐仍旧扛着把扫帚,百无聊赖地在宫苑里转悠,半点儿打扫的心思也无。
然而她再也不敢随意出口教训她,脸色惨白地快速离开了这里。
而这里的一切,悉数被隔壁宫殿里的人知晓得清清楚楚。
萧廷琛正懒散坐在太阳底下吃茶呢,两座宫殿之间并无围墙,加上离得近,他是习武之人听力又素来灵敏,因此几乎是一字不落地知晓了承恩殿里的矛盾。
陪同的官员乃是陈琅。
面容清秀、气度如竹的男人,敛着眉眼,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般沉静。
……
却说锦鱼回到宫女们所居住的殿宇,因受了惊吓,再加上委屈,直接就扑到床榻上哭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