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君天澜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轻轻地蹭,“妙妙,不要自责……永远不要自责。”
这些年,他搜集了不少关于魏国皇族的资料,知道他们从懂事开始,就会练习如何压抑血统中的那份嗜杀本能。
可他的妙妙从没有练习过,能够压制到这个份上,且还能保持一颗善良纯真的心,已经很了不起了。
沈妙言小脸贴着他的胸膛,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那四哥会嫌弃我吗?”
君天澜笑了笑,低头捧了她的脸,轻柔地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珠:“不会。”
他爱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从最初到将来,始终爱着。
沈妙言心中冒出酸酸甜甜的泡泡,娇气地往他怀中拱了拱,像一只小白兔依偎在大灰狼怀中,安安心心地入睡。
夜雨阑珊。
君天澜抱着她,听着窗外的淅淅沥沥和怀中小姑娘匀净的呼吸,低头轻嗅她头发上淡淡的花香。
她的身子很软,他抱着她,觉得抱住了全世界。
与此同时,宣王府后院。
侍女玉晴挑了帘子进来,朝谢昭行了个礼:“娘娘,前院的公公说,王爷今晚歇在书房。”
谢昭身着红色中衣中裤,一头乌发披散在腰间,未施粉黛的脸儿在灯火下格外美艳。
她闻言,微微颔首。
玉晴扶着她躺下去,又将帐幔放下:“大约是因为王爷受了伤,所以才不能来看娘娘。娘娘莫要忧心。”
谢昭笑了笑,没说话。
前院书房,君舒影上身缠着重重纱布,下身穿着条雪白绸裤,漠然地立在窗边。
暮春的夜雨缠缠绵绵,天色黢黑,看不见丝毫光影。
他独立良久,端了窗台上的一只酒盏,仰头饮下大半。
萧城烨端着药从外面进来,看见他在喝酒,不由皱眉:“大夫吩咐,殿下伤愈前不得饮酒。”
说着,将药放到桌上,走过来夺下他手中的酒盏。
君舒影面容冷厉:“谁给你的胆子?”
萧城烨垂眸不语。
他轻哼一声,走到桌边,将那碗药一饮而尽:“白日里,小妙妙发狂的模样你已经看过,去查。无论是毒还是奇门功法,本王要所有关于那疯状的资料。”
萧城烨应声称是,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紧盯着君舒影的背影,看见他带着弧度的长发披散在腰际,灯火下的肌肤散发出莹莹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
君舒影转身,对他那道灼热的视线视若无睹,走到旁边的拔步床上,坦然地褪下绸裤。
萧城烨余光注视着他的动作,很快,他身上便只剩缠住胸口的纱布。
君舒影的身体很美,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的美,仿佛上苍最得意的雕刻品。
萧城烨喉头滚动,在这一刻,无法挪开炽热的视线。
而他所有的反应,都被君舒影纳入眼底。
艳丽的唇角勾起一道冷笑,他掀开被褥躺了进去:“若再敢乱看,即便你是本王的表兄,本王也不介意挖了你的眼睛去喂狗。”
萧城烨垂眸,拱了拱手:“殿下交代的事宜,臣定会办好。”
他走后,君舒影盯着绣满莲花的帐顶,音色清寒:“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小妙妙,你将我拉入凡尘,却又要舍我而去。”
“这人间看似熙熙攘攘,却真真是孤独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