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的书友请回去重看一遍。不然跟新的章节连不上。
楚华谨看见这些花儿匠,愣了愣,上前问道:“谁让你们来的?”
那些花儿匠是宁远侯府里的老仆役了,闻言忙过来行礼,道:“见过侯爷。侯爷今儿的气色好多了,可是来见太夫人的?”
楚华谨点了点头,又问他们:“这是种得什么树?看着怪眼熟的。”指着那些正要入坑的绿叶树问道。
那些花儿匠忙指给楚华谨看:“侯爷请看,这些都是绿杨,以前这院子里就有好多。柳太姨娘说了,太夫人生了病,需要静养,院子多种些杨树,既挡尘埃杂音,又看着人眼里敞亮。”
楚华谨恍然大悟:“原来是杨树。我说怎么这样眼熟。”看见这些杨树,当年裴舒凡为了两个孩子大闹宁远侯府和京城的情景历历在目。
“还多亏了你。若不是有你,这两个孩子杨花粉过敏的毛病也不会痊愈。”楚华谨回手拍了拍裴舒芬的胳膊,温言夸了她一句。
当年楚谦益和楚谦谦杨花粉过敏的毛病,便是裴舒芬偷偷用了她琅缳洞天里的药草和药方配的药治好的。
听了楚华谨的话,裴舒芬却面色有些奇异。她如今才知道,她的琅缳洞天里面的药方都有些缺陷。当时她用药的时候,还不知道厉害,给楚谦益和楚谦谦也是下了猛药的,也不知会不会有隐忧…………
想到这里,裴舒芬有些担心地道:“虽说那时是治好了,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复发?还是不要种杨树了吧?”
楚华谨觉得有道理,对裴舒芬道:“一会儿你跟柳太姨娘说一说改种别的树吧,以防万一。”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慈宁院的上房台阶上走去。
柳梦寒正在里屋服侍太夫人,听说侯爷和侯爷夫人过来了忙出来迎接。
三个人见了礼,寒暄几句,裴舒芬便对柳梦寒道:“柳太姨娘,这慈宁院种树的事情,怎么没有听见太姨娘回过我那里?”
裴舒芬如今是宁远侯府内院主持中馈的主母,柳梦寒虽然高一辈,可是到底是偏房不是正室,还不能在裴舒芬面前摆架子。她如今能作得了主的,也只有这个慈宁院而已。
听见裴舒芬的问话,柳梦寒忙笑着道:“我听下人们说,以前这府里头到处都是杨树,太夫人也看着欢喜。后来因了世子的病,侯爷的先夫人就将满府的杨树都拔了去了。这样虽然对孩子的病情有礼,却坏了府里的风水。——我听说世子的病已经好了便做主让人重新种上杨树。没有事先请示夫人,是我的不是。”说着,起身给裴舒芬福了一福。
柳梦寒到底高一辈裴舒芬不能大咧咧地坐在那里受礼,便赶紧起来还礼。
说到风水方面,裴舒芬是一窍不通,却也知道风水这回事,就算在她的前世,也是不能忽视的,便住了嘴,看着楚华谨不说话。
楚华谨有些不虞,道:“我们府里没了杨树,这些年不也过得好好的?”话一说完屋里的人都讪讪地。
楚华谨醒悟过来。这些年,宁远侯府还真的不能说是一帆风顺。出了这么多的事,去年连宁远侯府里最大的倚靠——皇后娘娘都过世了。
柳梦寒见了众人的神色,便知道大家在想些什么,笑着道:“府里好不好,不是口说了算的。大家想一想这些年咱们府里都出了些什么事就知道我的话,不是空穴来风的。”又对楚华谨道:“侯爷要是不信,可以去请个风水先生回来瞧一瞧,就知道我的话是不是真的。”
楚华谨半晌没有言语。
裴舒芬便笑着打圆场:“柳太姨娘的话虽有理,可是我们府以前拔了杨树,也是有理由的。不过如今再种回去,应该也是无事的。只是在小孩子的事情上,再小心也不为过的。此事还当三思才是。”
柳梦寒也跟着笑:“听说世子和乡君当年的过敏症是夫人治好的。我早就想夫人讨一讨药,也给我的老二吃一吃。”
裴舒芬有些惊讶,问道:“难道三叔也有杨花粉过敏症?”裴舒芬口里的三叔便是柳梦寒的老二楚华瑜,算是楚华谨的便宜弟弟。
柳梦寒点点头:“不瞒夫人,这些年已经好多了。我听人说,这种过敏症,本来是无药可医。只等孩子大些了,多接触接触这些东西,自己就好了。我种杨树,也是存了私心的,想借此机会,让我的老二多接触接触杨花粉,以毒攻毒,彻底好转起来。——不过夫人若是有灵药惠赐,就更妥当了。”
听说柳梦寒的儿子也有杨花粉过敏症,楚华谨和裴舒芬对视一眼,心里稍微安生了几分。
“我的药当年都给世子和乡君用了,不过药方还在。柳太姨娘若是不弃嫌,可以照着方子去抓药,吃一两帖看一看。”裴舒芬委婉地道。她如今也学乖了。等闲不将自己琅缳洞天里面的药草拿出来示有方子也行,柳梦寒忙起身谢过裴舒芬。
几人说了会儿话,楚华谨便和裴舒芬一起入内室去见太夫人。
太夫人躺在床上,面上蜡黄,双目无神,看见楚华谨进来,太夫人嘴里“唔唔”几声,想要起身的样子。
楚华谨想上前去扶太夫人,柳梦寒身边的蒋姑姑却已经快步上前,同太夫人的心腹婆子孙嬷嬷一起,坐到了太夫人床头,扶起了太夫人,对楚华谨和裴舒芬道:“侯爷、夫人,太夫人想跟侯爷说说话呢。”
太夫人挣了挣,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楚华谨也坐到太夫人床边,轻声安慰道:“娘,您放心养着。我明儿去寻宋医正过来,给娘瞧瞧。娘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太夫人还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流下了眼泪。
蒋姑姑拿了帕子轻轻的给太夫人拭泪,对楚华谨和裴舒芬道:“太夫人欢喜得都哭了。以后侯爷和夫人多来看看太夫人,太夫人肯定会好得快些。”
裴舒芬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怎么看,也不觉得太夫人是“欢喜”得哭了。
可是太夫人到底是为什么哭,又关她什么事呢?这些年来,太夫人将裴舒芬最后一丝讨好的心都磨损光了时她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够对得起太夫人了。
楚华谨在旁边坐了一会儿,随口安慰了几句,又抬眼将屋里打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