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收拾,贺宁馨又想到今天早上,扶风和扶柳进来给她收拾屋子的时候,两个人看见床上他们昨晚遗落的,羞得满脸通红,扭捏了半天才收拾妥当。
和简飞扬正值新婚,以后这样的尴尬场面,估计不会少。
不过贺宁馨也不是特别在意。既然做了丫鬟,这些就是她们的份内事。
只是这两个丫鬟当日在贺家就表示过,她们不愿意做通房,都愿意配了小子或是管事,以后好做管事娘子,继续在府里帮衬贺宁馨。她们是许带来的陪房所生,也算是许家的家生子,并不想脱籍。人说宰相门房都是七品官,她们跟着嫁到镇国公府,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她们既然有这样的打算,贺宁馨当然也想成全她们。
另外两个许给贺宁馨准备的绝色丫鬟,倒是愿意做通房。
可是贺宁馨又不愿让她们进来收拾她的屋子,更不愿和简飞扬亲热的时候,旁边站个丫鬟虎视耽耽。
当她还是裴舒凡的时候,不愿意伺候宁远侯楚华谨,就将的陪嫁丫鬟桐雪和桐叶开了脸给他,只望他不要纠缠她就是。
现在嫁给简飞扬,这样的事情要如何面对呢?
在裴家,贺宁馨,以前的裴老爷是有过通房的,就是夏的陪嫁丫鬟,后来有了身孕便抬了姨娘,生三妹裴舒芳的时候去世了。还有隆庆帝给裴老爷赐的两名美妾,分别生了二妹裴舒兰和四妹裴舒芬。
在贺家倒是不一样,贺大老爷自始至终就只有许一个人,无论通房还是妾室,都没有。可是贺家的情况比较特殊,贺大老爷寒门出身,一直感激许对贺家的大力相助,两人又说得上话,是难得的神仙眷侣,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贺宁馨想来想去,觉得这些事情没有一定之规,到底收不收人,完全没有的余地。她也不想为了这些事情,就让变做个每天疑神疑鬼的小气女子,非得把男人拴在裙带上不可。——可以没有感情,但是不能没有尊严。
再说简飞扬也不是个可以让别人左右的人。他的年岁不小了,而且这些年,能靠着一己之力,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就他的行为处事,已经成了型。
没人可以改变另外一个人,我们能做得,不过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适应对方,迁就对方。合则两利,如果不合,当然也没法一拍两散,不过倒是能调整好的心态,不要让醋意蒙蔽了的双眼和良心。
贺宁馨在这一点上非常清醒。
那么,要现在跟他提通房丫鬟的事吗?他以前是不知人事,所以能忍了这么久。如今既然知了“肉味”,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哪里还忍得住?不说以后身子不适的时候,就说若是有了身孕,也是要跟他分房而居的。到那时候,还能装糊涂?
贺宁馨幽幽地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
简飞扬看见贺宁馨突然情绪低落,还以为是刚才太放纵了,不顾她的推脱,要了她两次的缘故。忙伸手够了一旁架子上搭着的中衣套上,凑到贺宁馨身边低声道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不会了。以后一天只要一次,好不好?”
贺宁馨心里更是发虚,回头看了简飞扬一眼,淡淡地道我没生气。——只是我们成了亲,就是要过一辈子的。”
简飞扬拉了贺宁馨的一只小手,放在脸上磨蹭,笑着道当然是要过一辈子的。突然说起这些来了?”
贺宁馨咬了咬下唇,把手收了,想着两人还是新婚,那些煞风景的话,还是等过了这段日子再说吧。终于忍住了,起身道我让扶风和扶柳进来收拾,你快穿了衣裳出去吧。”
简飞扬以为贺宁馨是臊了,心里暗笑面皮薄,起身又套了件外袍,自出去了。
扶风和扶柳在内室看见简飞扬一个人从净房里出来,忙屈膝行礼问了好,又问呢?”
简飞扬指了指净房在里面换衣裳。你们进去服侍吧。”
扶风和扶柳忙进了里面,拿了毛巾和笤箸,收拾了净房里面那堆烂摊子。
贺宁馨在净房里待了一会儿,又洗漱了一番,才出来歇着了。一夜无话。
过了两天,就到了三朝回门的时候。
这天一大早,贺宁馨和简飞扬就起来了,洗漱一番,又换上出门的大衣裳,跟简老道了别,带了给贺大老爷和许,还有贺宁馨娘家大哥、大嫂以及小侄子的礼物,坐了大车,回贺家去了。
贺大老爷和许这几天都如坐针毡,总担心女儿在镇国公府吃不好,住不好,又受了别人的气,无处诉苦。
贺宁馨的大嫂苏氏见了公公婆婆这幅样子,倒是颇有几分艳羡之下心,暗地里对的夫君贺宁启道真是有福气的人,爹和娘把当了掌上明珠一样疼,真是难得。”
贺宁启也很疼,闻言笑道你还说漏了一个我。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很疼的妹子呢。”受了许的影响,贺宁启从小就被教育要疼,让着。
苏氏更是发笑,道婆母这样的人,真是少见。人家都是疼多过疼女儿,就咱们家是疼女儿多过疼。”说完又担心贺宁启多心,忙陪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爹娘对你们兄妹俩都是一样疼,不分彼此的。”
贺宁启一点都不在意,坐到苏氏身旁,搂了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道晓得我们家疼闺女多过疼,你就加把劲儿,给我生个闺女出来。爹娘有了小孙女,也能弥补一下出嫁后的遗憾了。”
苏氏心里也活络起来。或者,真的再生一个?可是这么多年,她生了大之后,就再没有音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