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三延星门对面,四支鹰国舰队完成了外围清扫作业,通往西庞边境的道路,已经畅通无阻。
而下三延星域之中,三个主星之上陆陆续续屯满了兵员,一批又一批的新式机甲进驻基地,鹰国军民带着满腔的仇恨,准备对西庞人展开一场反击和讨伐。
虽然赢得下三延战役,但鹰国目前可以进行反攻的军事力量大概只能调动起两百个师团,远离本土作战,最大的问题就是受限于后勤力量,但如果能够拿下一两颗主星,鹰国就等于得到了跳板,后续便可以将源源不断的物资通过跳板运达战场,对西庞人本土进行撕裂化作战。
在后一步中,鹰国将史无前例的投入五百个师团,对西庞展开占领。当然,这场作战的论证仍然在继续,因为西庞后面背靠着苏萨,若是真的西庞防线崩溃,苏萨人绝不愿意见到鹰国控制住西庞,同时他们失去西庞这么一块重要战场。那么很可能鹰国将面对苏萨人的进攻,这个时候依靠鹰国本土的力量大概是很难坚持两线作战,便必须要得到盟友的帮助。
格兰美现在深陷泥潭,其余同盟国的部队大多都在进行着各自的战场,米玛和蒂西亚交战于红海星河,库布,丹达两国和泰瑞国的军队正在为争夺绿岛星区进行激烈的行星作战。卡加又在四处出击,阻截科特国扩大战争殖民圈。其他同盟国并不具备和苏萨这样的敌人扳手腕的能力,所以这么一来,似乎鹰国就不得不考虑对西庞讨伐作战的后果。
同时格兰美又对鹰国提出了出兵要求,希望鹰女王派遣军队进入格兰美本土作战,阻截苏萨军队在格兰美的入侵,一时间,鹰国仿佛陷入两难的境地。
“下三延战役西庞人虽然元气大伤,但还没有到气数已尽的关头,如果对西庞放任不管,不主动进攻,等到西庞休养生息过来,他们仍然有能力重新对我们进行入侵。”在最高会议之上,诺兰声音清冽着对在场的鹰国舰队陆军各大上将和参谋长说道。
“格兰美当然希望我们能够出兵,但我们一旦进入格兰美,面对的就是更强大的苏萨军队,我们的形式好不容易才稍微缓解,如果在格兰美又受到重大损失,那么我们下三延战役争取得来的战果,兴许就要白白被耗费!”
“那么,以殿下的意思……”菲柏斯上将微微皱眉。
“我们仍然保持对西庞人的讨伐计划,”诺兰道,“这是一个对赌的局面,苏萨人虽然打进了格兰美,但格兰美庞大的军事力量也在牵制着苏萨军队,继曼斯坦因的战败之后,他们恐怕短期内无法调集足够的部队来攻打我们,只要我们算准这个时间差,让西庞失守,苏萨人便会自乱阵脚,格兰美的危局便同样可解。与其我们派遣远征军出兵格兰美,我认为展开对西庞人的讨伐,将是目前最好的计划。”
李清河将军提出自己的疑问,“问题是,西庞人有那么容易被打下吗?这个计划最关键的问题,便是在于我们能全面击退西庞守军,打入西庞人的首都星亿塔之星,占领无忧宫。西庞人虽然在下三延元气大伤,但是在本土作战,西庞人仍然拥有很强的战争潜力。一旦我们拖得太久,苏萨人便能抽出力量进攻我们防御空虚的本土,那个时候,我们是否还能如太阳鸟计划一样,阻挡得了苏萨人的进攻?”
“所以我们必须准备最好的作战方案和计划,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打败西庞,诸位,我们已经在和时间竞赛了。此次一战,不成功便成仁,可能影响这场宇宙大战走向的远东战局,将在我们这里获得突破!我希望诸位能贯彻鹰国军人英勇的意志,给敌人以迎头痛击。”
诺兰目光炯炯,面对环形圆桌上的鹰国众多高级将领,富有吸攫力的嗓音带着坚定的力量,她的鬓发略微散乱轻绕,在电子巨幕下,身上披着的清逸荧光,似乎将她的动人身姿镌刻在时光中。
在场的鹰国将领们,无不为之心折。
长岛星会议全票通过了鹰国在十二月二十五日向西庞出兵的计划,对西庞的作战最终选择从西部作为主攻点,届时将有二十个师团在西庞严阵以待的中部和东部星区发动佯攻,扰乱西庞人的视线,以掩护鹰国主力的进攻意图。
诺兰坐在房间里,时任远征军参谋总长的江上哲和王女殿下进行了通讯。
“殿下决意发动对西庞人的讨伐,并摆出兵逼苏萨的气势,令苏萨顾此失彼,因此猜不透我们究竟是全面进攻西庞还是参与格兰美本土保卫作战,亦或者两者皆有,因此让苏萨人失去判断,为我们攻打西庞争取到足够的时间。纵观战争史,指挥官往往当局者迷,若非对全局有跳脱而出的智慧和气魄,又怎么能清晰的拟定这样的计划。殿下真是让人钦佩。”
诺兰轻笑道,“江将军过誉了,其实整体的战略已经有很多人在下面去做,我只是总结了一个目前看来最好的方略而已,而这场征伐调兵遣将,还需要将军才能全面筹领,我只是动动嘴皮,和西庞人的殊死搏杀战术战略的交锋,还需要将军才能办到。”
江上哲看着这个优雅而迷人的女子,道,“殿下我们之间就不必互相恭维了。我江上哲只是负责协调各方,确保战争打起来后一切事务能有条不紊进行。但真正做出抉择,在千变万化的局势中又准又狠的决策,并且承担起巨大的责任的任务,是你这样年轻的女孩来执行的,真的是太沉重了。”
做出抉择的人往往负担着失败的巨大苦果和代价,承担着战争的胜负和国家的兴衰,这样的重任,就是一些持重的老将,都可能感觉吃力。更遑论一个年轻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