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泸州本土的蛮灵部落,难怪看着眼熟,想必便是银月一族?”
“你的十二银甲卫,也来自月族?”
“我乃星月族的长者……”
“你我竟是同族中人,而你分明来自神洲……”
“说来话长……”
“尽管说来,否则有你无我……”
洞穴内突然寂静下来。
两个人相隔数丈,四目相对,却又默然无语。曾几何时,彼此还是生死仇家,而不过转眼之间,双方竟然成了幸存于世的同族中人。而一个犹自愣愣站着,一个双手掩怀而羞臊未褪。
“咳咳……”
无咎轻咳两声,禁不住伸手挠头。
“尚未分出输赢呢,你看……”
“这世间纷扰,何来赢家……”
“说的也是呢,不过,你……”
“我与尊者达成约定,虽然迫不得已,却不会加害族人……”
“你不杀我了……”
“月族的修仙高手,仅剩你我,理当携手,共度时艰……”
“你……我……”
月仙子掩好了衣衫,伸手梳理乱发,就势盘膝而坐,匆匆抬眼一瞥。应该是断定了某人的身份,她不禁轻声叹道:“生死相争多年,谁料想竟是一家人,事已至此,你莫非还想与我为敌?”
“一家人?”
无咎不禁想到了冰灵儿,在他的眼里,那个丫头,才是他一家人。不过,他还是急忙摇头道:“怎会与你为敌呢,也打不过啊……”
他倒是实话实说,稍作迟疑,磨磨蹭蹭靠近几步,然后就地坐了下来。既然曾经的仇家,没了敌意,理当询问一二,趁机打消他多年来的疑惑。何况贴身肉搏也耗体力,且歇息片刻。而当他屁股着地的瞬间,一双眸子看来。不知为何,双方都在忙着躲闪。而四目交错的瞬间,一个脸皮发热,心神难安;一个含羞低头,更添几分动人的韵致。
寂静的洞穴中,两人便这般坐着,喘息相闻,心绪纷乱……
不知过去了多久,还是无咎打破了沉闷。
“仙子,你我既然成了一家人,不,化敌为友,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为好。”
“嗯,事关月族的前途,族人的性命,自然不敢大意,却不知你的星月族,状况如何?”
“星月族仅剩下百余位老弱病残,如今远在卢洲本土。而我说的是玉神殿……”
“其他各族,又在何方?”
“我不知道啊……”
“你怎会勾结鬼妖二族?”
“我人单势弱,找几个帮手不成吗?”
“妖族突然消失,万圣子去了哪里?”
“咦,我说仙子,你这般追问,叫我如何应答?何况我也有一肚子的疑问呢,你譬如玉神殿缘何封禁神洲,五元通天阵法的用处,还有天书的传说,等等……”
“你若如实作答,我将知无不言!”
月仙子撩起发梢,一度咄咄逼人的话语声突然变得轻柔起来。
无咎不由得心头一动,悄悄抬眼看去。那曼妙的身影分明罩着衣衫,而恍惚间依然有片片旖旎春光闪现。他急忙闭上双眼,而暗暗自责不已。
灵儿啊,不怪我……
两个时辰之后,一场意外的交谈仍在继续。
既然月仙子化敌为友,无咎也表达了诚意。他道出了星月一族的来历,以及他联手鬼妖二族的无奈。不过,有关龙鹊、夫道子,以及妖族与万圣子的去向,他则是避而不提。这个修为高强,且有着绝世容颜的一家人,来的过于突然、也过于便宜,不能不让他有所顾虑。
而月仙子倒也没有食言,就某人的疑问一一解答。
从她口中得知,卢洲本土的蛮灵之地,对外声称蛮族,对内所敬奉的乃是天上的明月,又称银月一族。而她虽为女子,却肩负传承,又因机缘所致,成为了玉神殿的神殿使。不过她真正的用意,还是为了庇护族人。
至于玉神殿封禁神洲,与五元通天大阵,以及天书的传说均有关联。只是三言两语,难以分说明白。因为玉神尊者,过于高深莫测,他的窃天夺运之术,叫人根本无从揣度。
不过,身为神殿使的月仙子,暗中追查多年,倒也有所猜测。
据说,窃天夺运之术,与一场天地浩劫有关。而浩劫的占卜预测,来自一篇经文,《无量天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