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她看向手中的戒子,突然小嘴半张而目瞪口呆,慌忙抬头四顾,旋即跳下大石,顺着来路一阵疾驰。穿过林子,直奔石屋。“咣当”关紧屋门,跳上木榻,这才再次摊开手掌,将所抓的戒子轻轻挥动。
戒子与常见的银戒不同,其中的大小足有数丈方圆。
“哗啦——”
木榻上多了一堆东西,顿时晶光耀眼。
“哎呀,如此多的灵石……”
即便是早有所知,凝月儿还是禁不住惊嘘一声。
两百多块灵石,远远出乎想象。
而除了灵石之外,还有一块玉片,两把短剑,与三枚玉简,以及几瓶疗伤的丹药。
玉片形状古怪,三尺多长,上有符文,以及口诀,名为云板。
两把短剑,应为灵器飞剑无疑。
三枚玉简。一个图简,名为“四洲盖舆”;一个拓印着两篇法诀,分别为《万兽诀》与《古剑决》;一个拓印着《九星诀》,附录水行术,土行术,火行术,风行术,以及冥行术,竟是五种遁术,并后缀一段话:“此诀乃保命法门,赠予小月儿,娴熟之后,即刻毁去……”
凝月儿犹自惊喜难耐。
凭借两百块灵石,多年之内,不用再为修炼发愁。再加上玄妙的功法,高深莫测的遁法,以及强大的飞剑,任家兄弟与阿信之流,再不是自己的对手。
只不过无咎为何如此厚赠呢,今日一别,他何时归来?
凝月儿想到此处,喜悦顿消,眼光一瞥,又怔怔失神。
榻旁的木几上,摆放着一套折叠整齐的灰旧长衫。
她忙将衣衫拿来抱在怀中,稍觉踏实,旋即明眸闪动,腮边泛起一抹笑靥。
嘻,他说了,改日归来,检校我的的修为呢。
还有那“四洲盖舆”,其中莫非藏着他的真实来历,且瞧瞧……
……
两道御剑的人影,从海面上疾掠而过。
其中的青衣男子,犹在抱怨不停。
“乐岛主,你有言在先,三日后前往玄明岛,眼下不过一日,何以如此急切?”
“晨甲要恶人先告状,岂能任他得逞!”
另外的一位壮汉,随声分说:“而我昨日歇息一宿,思来想去,还是先行一步,以防节外生枝!”
“即便如此,何不抓紧赶路?”
“我是怕免晨甲有所察觉,且掠海低飞……”
“岛主倒也谨慎!”
“呵呵,你答应同行,倒是出我所料……”
“我无咎,乃夏花岛人氏,理当与夏花岛荣辱与共!不过,据我所知,此去路途遥远,倘若御剑,只怕没有半个月而难以抵达玄明岛……”
“且去虎尾岛,借传送阵赶路。”
“虎尾岛?图简中未曾标识!”
“图简中当然没有,此岛为几家共同出资所建,又怕被人独占,便置于荒岛之上。如此以来,各家互不侵扰……”
“哦,途中还望岛主多多指教!”
两人不再说话,往前疾行。
岛主,自然便是夏花岛的乐陶、乐岛主。
出声抱怨的年轻人,则是无咎。得知三日后前往玄明岛,他当时没有拒绝,也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想着怎样陪伴凝月儿。只要小丫头开心,他便觉着心头多了一种莫名的欣慰。好似前生所欠,只待今生偿还。至于能否真的如愿,没人说得清楚。唯诚心相待,但求弥补几分缺憾。怎奈乐岛主临时更改主张,他也只得匆匆离去。而今日一别,又能否归来,他同样不知道……
午时,两人在海上稍作停歇。由乐岛主查看方向,然后继续奔着大海深处飞去。
直至黄昏时分,海面上出现一连串的岛屿。
乐岛主放缓去势,抬手示意:“虽不抵往日快捷,所幸方向无误。那一串由十几个小岛连起的岛屿,便是虎尾岛!”
往日里御剑高飞,赶到虎尾岛,也不过半日时辰,如今却在海上辗转一日。如此固然辛苦,或能免于不测。至于究竟怎样,尤未可知。
黄昏的晚霞下,波光粼粼。那突然呈现一串海岛,平添几分神秘。
乐岛主倒是常来常往,直奔一座小岛而去。
无咎随后而行,留神打量。
十几个小岛连成的岛屿,足有数十里长,远远看去,形同一条落在海面上的兽尾。称之为虎尾岛,倒也名如其实。而连串的海岛,最大者不过里许方圆,最小的仅为礁石而已。无论彼此,皆颇为的荒凉而见不到人影。
乐岛主所去,乃是虎尾岛中最大的一个小岛。他飞到近前,环岛盘旋,直至片刻之后,这才往下降落:“呵呵,幸亏先行一步,岛上并无异状。倘若晨甲在此阻拦,则不免晦气!”
正如所说,这位岛主是个谨慎的人,而有的时候过于专注心机,难免自以为是。
小岛四周平坦,当间隆起一座二十多丈高的石山。海滩尽头,紧挨着山壁,有个丈余大小的洞口,其中黑黝黝的难辨端倪。
乐岛主落在海滩上,分说道:“洞内,便是夏花岛、青湖岛,象拔岛与天麻岛四家合建的传送阵,往日里无人看管,只须灵石催动法阵,便可直达玄明岛。”
分说过罢,他抬脚往前。
却听有人沉声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