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陈耕顿了顿,又补充道:“准确的说,是那些价格和我们差不多的飞机,根本就没有资格被各国的政府和执法部门采购,这个价位的飞机只能是小型民用飞机和农用飞机,续航基本上不会超过三四个小时的那种。”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飞机应该还有很大的市场空间才是……”
“那当然,A—1好歹也曾经是美国海军的主力舰载攻击机,美国人打越南的时候这货还是主力作战飞机呢,在越南战场上表现很出色,听说美国那边准备拍个以这款飞机为题材的战争片,”陈耕说道:“美国人把这个飞机从海军退役,飞机不能满足美国海军的作战需求只是其中的一个小方面,更多的还是面子因素:哥好歹也是地球第一海军,F—18‘大黄蜂’战斗机都服役了,还在用老掉牙的螺旋桨飞机,丢不丢人啊?这是面子问题,而且A—1不退役,海军怎么向国会老爷们要经费?
不过对于阿根廷来说,这飞机直接上战场都够了,你知道80年代初英阿海战的时候,阿根廷人的战斗机是什么不?”
“是什么?”丁若烟还真有点好奇:“我怕记得好像是有法国的幻影?”
陈耕点点头:“是幻影3和幻影4,还有退役时间比A—1还要早的A—4,哦,还有用‘鱼叉’反舰导弹击沉了英国谢菲尔德号导弹驱逐舰的‘超军旗’攻击机,剩下的就是一帮子老掉牙的螺旋桨飞机,像是什么‘普拉卡’螺旋桨攻击机……”
“不会吧?真的有螺旋桨飞机?”丁若烟被陈耕的话给惊到了——如果说A—1攻击机从美国海军退役是70年代初的事,还有些理所当然的感觉,可英阿马岛海战这才过去几年啊,还不到10年,在不到10年前的那场高科技战争中,阿根廷的螺旋桨飞机还上战场了?
这个事实对丁若烟的认知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在中东地区呆的这几年,她见过的螺旋桨固定翼军用飞机只有一种:军用运输机,直接参与一线军事作战的飞机中,一架螺旋桨的都没有。她一直都以为在现代军事冲突的背景下,双方的空中交战装备肯定都是超音速的喷气式飞机,没想到啊,在这才过去不到10年的英阿马岛海战中,竟然还有螺旋桨作战飞机在战场上出现……
“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我没必要乱说吧?”陈耕笑了:“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这个飞机就算不能直接参与军事作战了,但作为美国海军曾经的主力舰载攻击机,在海上和陆上边境巡逻、海上缉私等用途方面还是能发挥一份余热,既然美国人看不上,我倒是想要试试……不想办法多赚钱,怎么养活媳妇?”
“是啊是啊,”丁若烟连连点头,忽然觉得不对,猛地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陈耕:“养活我很费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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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资本家,真奢侈啊,”坐在润华实业的喷气式公务飞机上,丁若烟的嘴巴如同一条不停的在喷吐毒液的毒蛇,就没停下过:“竟然拿一架波音737改装成私人飞机,这得是多少民脂民膏……”
至于自己在坐上这张柔软舒适的、放倒之后就能变成一张小床的真皮大沙发上之后,就再也没从沙发上下来过这一点,早就被丁若烟同志给华丽丽的无视了。
陈耕懒洋洋的纠正道:“首先一点,这架飞机不是什么民脂民膏,我们润华实业是一家股份制公司,‘民脂民膏’这四个字还用不到我们头上;其次,这飞机是我们自己公司挣钱买的,作为公司形象的绝佳代言和彰显实力的工具,这个飞机已经帮我们拿下的订单的价值,买下三五架波音737也绰绰有余;第三……”
指着后面不远处的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外交部的同志们,陈耕说道:“如果这飞机也是民脂民膏的话,那你们这些可恶的官僚现在就在享受民脂民膏。”
“哼……”丁若烟哼了一声,宛如女王一般的吩咐了一声:“给我来点饮料。”
说归说,丁若烟当然知道,对于像是润华实业这种规模的公司来说,有一架自己的飞机倒也不是说不过去,更何况除了自己之外,谁也知道这架用波音737—300民航客机改装的、属于德国汉莎航空公司下属的公务机管理公司所有的豪华公务飞机,实际上是属于润华实业所有,所以从程序上来说,这架飞机是润华实业从德国人那儿租来的,基于这一点,大家最多只能说润华实业真舍得花钱,为了撑门面,居然租了这么奢华的一架飞机,倒也不会有人因此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从这个角度来说,在将这架飞机改装完成之后,把这架飞机交给汉莎航空下属的公务机运营公司来操作,真是一个明知无比的决定。
在一旁恭候着的、优雅的德国空姐立刻柔声问道:“尊敬的女士,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水就好,”说完,丁若烟终于难得的严肃起来:“既然这架飞机是属于德国汉莎航空的,那就是属于汉莎航空的。”
陈耕微微颔首:“我明白。”
他明白丁若烟的意思,在现在这个国内很多企业入不敷出的时代,如果润华实业竟然奢侈到买一架波音737当私人飞机的消息传了出去,舆论还不一定哗然成什么样,什么奢侈无度、酒池肉林之类的评价指定一股脑的落在陈耕和润华实业的头上,全国上下绝对是一片骂声,大家才不管润华实业买这架飞机的钱到底是哪儿来的,总之买飞机就是不对,不知道西部人民还在吃草么——说白了就是红眼病,这些人心里的想法大概是这样的:你丫有钱到都能去买飞机了,怎么不把钱捐给我?!
见陈耕确实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丁若烟这才小声的对陈耕道:“你别多想,我只是……”
“我明白,这年头,得红眼病的人多,小心一点总没错,”不等丁若烟说完,陈耕就笑道:“给我说说你们这几天整理的总统府主要成员和内阁主要成员资料吧,咱们也好有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