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琪豁然间抬头,眼神和语气极度的怨毒、仇恨:
“是岳平生杀死了月大人!”
“哦?”
尹天鹏依旧紧紧盯着詹琪的眼睛:
“据我们在场众多宗师所言,这一次现身围攻岳平生的只有影魔子、无间、饮月楼四王刺、演武机关成员、烈血盗、还有一名来历不明的巅峰宗师,月飞鸿从头到尾并未现身,岳平生又是如何杀死的她?”
“大人有所不知。”
詹琪迅速擦去了泪痕,痛苦道:
“我与月军主当时同样身处数里之外观察着这一战,岳平生一战而胜过后佯装离开,实际上去而复返,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寻找到了我们,潜伏偷袭之下,月军主当场身死!”
“岳平生为什么要去而复返,他与月飞鸿又有什么仇怨?”
一位军主的眉头紧紧皱起,喝问道:
“还有既然月飞鸿都在偷袭之下身死,你为何会没事?”
詹琪的目光麻木,摇了摇头:“诸位大人,我只是个小人物,怎么欺瞒?也许是岳平生得知了月军主与姬大人之间的关系,想要斩草除根。
而月军主遭难之时我就在她身侧,岳平生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他那抹刀光我记得清清楚楚,而月军主刚刚身亡,我就遭受重击晕了过去,所以大人最后一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
一时间在场的诸多军主神色都变得诡异起来。
岳平生怎么会知道月飞鸿当时就距离围攻地点不远处?而且如果是要斩草除根,为什么没有将詹琪杀死?
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再加上这个詹琪的话漏洞百出,却一口咬定了就是岳平生所为,一时间让在场诸人心中充满了诡异的味道。
偏偏他们这些军主一个个城府极深,洞察人心,从头到尾的观察下詹琪都不似作伪,仿佛确有其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詹琪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让人难以信服,豁然抬起头来:
“月军主的尸首尚在,如果诸位大人犹有怀疑,一看便知!”
在场的十余位军主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不多时,一口黒棺就被两名甲士抬了进来。
放下这口黒棺之后,为首的那名甲士说道:“诸位大人,在我们发现月军主的时候她已经被一分为二,所以我们将其拼凑收敛进了黒棺之中。”
说罢,两人合力将这幅黒棺的棺盖打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四下蔓延,詹琪的身躯也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十多位军主同一时间站起身来,走到黑棺跟前,沉默的打量起来。
黑棺之中,月飞鸿脸色惨白,似乎全身的血液已经流尽。尸首已经被拼凑粘合起来,唯有身体正中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线贯穿,仿佛是被天底下最锋利的刀刃劈斩开来的一样。
尹天鹏探出手来,轻轻抚上了月飞鸿面目之上那道可怖的刀痕,喃喃道:
“这种刀术......”
天底下,能够让一个上位宗师照面之下,毫无反抗之力就被一分为二的强者,除了岳平生这个以刀术著称,炼神之下第一气道宗师以外,再无他人。
哪怕詹琪所言漏洞不少,但是月飞鸿的死状却是最大的证据。
在见识到月飞鸿身上致命的伤痕之后,这些军主顿时沉默不语,对詹琪的话再无怀疑。
尹天鹏的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转头看向目光死寂的詹琪,问道:
“除你以外,岳平生对你们出手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余的见证者?”
詹琪木然的摇了摇头。
其余的军主眼神失望,各自摇了摇头回到了座位之上。
尹天鹏一手挥退了抗棺的两名甲士,对着詹琪道: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我会与诸位长老仔细商议过后,再为月军主讨还公道。”
詹琪深深低下头颅,行过礼后退了出去。
“这件事情,恐怕只会成为一桩无头公案。”
一位军主面色冷厉:
“好一个岳平生,简直是无法无天!”
现在军阀一系正式多事之秋,而月飞鸿之死除了詹琪之外没有其他的见证者,在加上月飞鸿的身份和其出现的地方本就解释不清,没有决定性的有力证据,想要用这件事情来打击岳平生,根本不可能。
甚至哪怕是证据确凿,以岳平生现在的实力地位,他们也将其无可奈何。
而且皇天武尊已经来信,他们更加不能有所动作。
在场的诸位军主电光火石之间就想明白了这一点,每一个人都脸色铁青。
“我看这个岳平生之所以没有杀死詹琪,就是在向我们挑衅!”
之前那位貌若雄狮的军主咆哮道:
“窝囊!窝囊!窝囊!”
一连三个窝囊,仿佛惊雷一般振动着整个大厅簌簌发抖。
接下来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先是申宏天死于岳平生之手,让姬崇光主掌的神芒军连同整个军阀一系受到攻讦与波及,那是的岳平生还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然而这么短的时间里,姬崇光再度倒下,而整个军阀一系都拿其无可奈何。
这让他们这些执掌生杀大权的大人物感觉到无比的憋屈、愤怒。
半晌,一个声音缓缓响起:
“那么诸位,这件事情......是否要告知给姬崇光?”
“不可!”
一连四五位的军主齐齐开口:
“现在是多事之秋,姬崇光尚未下狱,为避免横生波折,不可让其知道!”
姬崇光所掌握的势力刚刚才开始交接,恐怕还需要些时日,如果这个关口让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死在了岳平生的手里,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样的事端。
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对军阀一系百害而无一利,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们都不能告知姬崇光这件事情。
“那么,将此事暂且封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