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杯子碰在一起,朱胜北笑道:“今晚明月当空,后日大敌即至,就让朱某作个小东道,请两位朋友与昆吾小友赏面。”
呼延云柱和归鳖生大为激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石天恒右手一抬,杯中烈酒像一枝箭般射进喉咙内,难得他照单全收,半滴都没有泻溅出来,开怀大笑道:“想不到兄台便是数十年前威震天下的金锏大侠,石某当年少时听闻大侠威名便心生敬仰,期盼日后能够与朱大侠这样的好汉子举杯痛饮,想不到今日竟然梦想成真,真是畅快啊,畅快!”
朱胜北也将手上的美酒一饮而尽,微微一笑道:“石大当家豪气干云,朱某也愿意交你这个朋友。这一次我朱胜北来到河东府,原本只是探查靠山王的异动,想不到追查许久的血仇凶手自动送上门来,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朱某现在心情甚好,诸位陪我多饮几杯才是!”
应真和尚便放下酒杯,哑然失笑道:“出家之人不能饮酒,应真便以茶代酒向朱大侠敬上一杯,预祝大侠后日一战,旗开得胜。”
桌上诸人开怀畅饮,唯有归鳖生和呼延云柱闷闷不乐。
那呼延云柱见石天恒与应真都是一副朱胜北必胜的模样,心中有些不乐,忍不住道:“朱前辈,那厉莫引你遭遇过一次,绝非易于之辈,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朱胜北见那呼延云柱面相忠厚老实,却意外地是个热心人,几句话里情感之真切,令他心生感动,闻言放下酒杯,道:“朱某这一战,事关多年家仇,不得不出手……”
归鳖生急道:“那也不用一对一的决斗啊?一个魔门中人,我们就应该群起而围攻,有多少人上多少人,将其清除了事!”
朱胜北向来光明磊落,不喜归鳖生偷鸡摸狗的行为,但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于是淡然道:“那此等行为,与魔门邪道所为有何区别?朱某人不屑为之……”
“这……”
归鳖生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最后憋了老半天,从怀里拔出一根尖锥,正是他收藏已久的神兵枪头,毫不犹豫地递给朱胜北,道:“那您老拿着这个……虽然不趁手,但当年也是神兵地一部分,您老留着防身!”
朱胜北讶然看着眼前这位容貌不堪、穿着低俗的归鳖生,波澜不惊的情绪竟然一时不平,犹豫片刻,最后郑重将其推了回去,道:“朱某此战,已有必死决心,如果你将此物交于在下,令我心存生念,无置死地而后生的觉悟,朱某最后一丝觉悟也将损失殆尽,此战必败!”
应真和尚与石天恒大吃一惊。
石天恒独眼瞪得溜圆,惊道:“什么?朱大侠这是……厉莫引竟然真的厉害至此?”
朱胜北微微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归鳖生没好气地道:“何止厉害,那厉莫引步入半步神话,李慕儒那****的都差点当场丢命……”
应真和尚一愣,“那刚才何以李慕儒并不阻止,也不对外言明?”
石天恒皱眉道:“我一向不喜李慕儒为人,总觉得此人攻于心计,城府太深,如此这般,只能说明他是另有所图?”
众人一时沉默。
半刻之后,归鳖生痛骂一句:“伪君子!”
朱胜北不予置评,叹了一口气,道:“时候不早了,可惜朱某此生无后,也没来得及寻个徒弟传下衣钵……”接着目光看向呼延云柱和归鳖生,笑道:“我看你们二人不错,与我有些眼缘,正好朱某有些技艺带进棺材也是浪费,不知两位小友可愿学上一二?”
呼延云柱大惊,知道朱胜北这是心存死志,准备以命相搏,留下衣钵传承,了却心中所有遗憾。朱胜北有了必死的决心,呼延云柱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才是。
归鳖生却是急色模样,道:“可是刚才砸断两个风云太保宝剑的那一招?”
“那招唤作‘断龙’,无论你们是何兵器使出,甚或者空手应敌,都能施展。只要你功力足够,一招之间,无论是对方是兵刃还是身体,都能一招两断……”
归鳖生双眼放光,猛地跃起,急道:“择日不如撞日,朱前辈咱们不如现在就传授给我好了,我这人笨,怕一时学不会,咱们抓紧时间……”
朱胜北爽朗一笑,“好,饮完杯中酒,我们便移驾,离开这个让人生气的地方!”
半刻之后,朱胜北五人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中,大笑着离开“迎仙居”。
李慕儒耳闻其声却故作不知,眼中目光闪烁,不知又在算计何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