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儿知错了。”默默垂眸的李博然极为无力的道。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博然你要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至于江氏,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脸色沉郁的老夫人字字铿锵。
而却说西客院老夫人的训诫犹在继续,然对于房顶上某个一闪而过消匿无踪的紫色身影毫无所觉。
书房中,盯着花名册默默发呆的李瑾芸美眸微闭间,便被等候许久的花神逮了个正着。
天后,险些忘了同您说一件事。
何事?
就是、就是您的马叫本大神给弄错地方眼下困在那里动弹不得了,本大神想了各种法子,但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啊。
她的马?先是愕然一怔的李瑾芸脑海遥遥闪过什么画面便是当即凝眉,该死的花神,又给她出这等幺蛾子,她就说抵达南疆后总觉少了点什么,原来就是这个。
……苗疆那种地方太过诡异了,甚至就连花草都不受本大神的控制,还真是活见鬼的说,所以那些个汗血宝马怕得天后您自己个儿想办法了。
而却说犹在心思流转间柳眉紧蹙的李瑾芸心下有所谋划之际,耳畔却是陡然传来了花宏熙火急火燎略带一丝调侃的嗓音。
“精彩,精彩,还真是够精彩啊……”
“何事能叫花少主如此兴奋的连连叫好啊?说来也好叫奴婢乐呵一下啊?”正埋首草药的香巧被陡然打断甚至就连错放了一株草药都毫无所觉的讪笑扬眉。
嬉皮笑脸的花宏熙在圆桌旁落座后便是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喃喃道,“还不是西客院的老夫人训诫江氏与咳,王妃您父亲两人的场面那叫一个精彩,真是看不出来啊,平时看着不起眼的老夫人说起大道理来那也是头头是道楞是叫江氏哑口无言……”
“……你才知道?”猛然回眸一瞥的李瑾芸对于花宏熙的赞誉不置可否,然却是不觉唇角微扬,姜还是老的辣啊,老夫人如此大张旗鼓的训诫,怕是惩戒为虚,作秀是真,但却也无意中搅乱了她的诡计,还真是歪打正着。
毕竟老夫人的训诫乃大局着眼况且长辈训诫她江氏也为有听从的份,而无论李博然怎样训斥都将会引起江氏的反弹,意义相差甚远呐!
“禀王妃,薛掌柜来了,在议事厅候着。”轻轻推门而入的香玲连忙禀告,然瞥一眼书房神色诡异的三人,却是不禁狐疑的同香巧挑挑眉,而巧笑嫣然的香巧回以她的除了令她摸不着头脑的讪笑便再无其他,直叫驻足凝眉的香玲心头泛痒。
片刻后,议事厅中,同薛正在圆桌旁相对而坐的李瑾芸接过他递来的一份密信默默展开快速浏览间不觉柳眉紧蹙。
“西凉怎么会提前对西疆动手了?”边将密信至于火盆中燃烧殆尽边若有所思的李瑾芸满是凝重之色。
未语先叹的薛掌柜先是瞥一眼在火光中灰飞烟灭的密信,顿了一下方才神色肃然的道,“如今天下大乱,西凉人耐不性子偷袭西疆也在常理之中,但以西凉主将对于御西大将军王翦的忌惮,他若没有确切消息能够证明王将军不在西疆的话,他也绝不敢如此大规模的进攻在短时间内抢占西疆五座城池。”
“此事我同外公与阿苍商议再行决定,切不可走露一丝消息。”凝眉沉思的李瑾芸忽而美眸微眯。
“东家请放心,密信一向除却传递之人便只经老奴的手直接呈给东家,这个规矩自始至终不变。”极为郑重的点点头的薛正严肃的道。
“很好,你办事我放心!”同他微微颔首的李瑾芸满是赞赏之色。
“东家谬赞了。”略发不自知的干笑一声的薛掌柜摇头道。
“太后一行怕是快要抵达了,行宫那边可有整理妥当了么?”淡然含笑间忙转移话题的李瑾芸眸光微闪。
“一切妥当,只待贵客入住。”早知她会问及的薛正连忙自袖中取出一份图纸在偌大的圆桌上铺展开来,“东家且看,这是根据行宫所绘制的内部结构图,期间错综复杂,想必当年先皇有意常住指挥作战,所以这行宫占地极广,但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
“守备?”扫过一眼后唇角微扬的李瑾芸讪笑扬眉。
“对,不知东家可有考量这里的守备该如何不妨,或者要请大将军与王爷一同谋划?”
纠结眉头面色凝重的薛正瞥一眼自家主子那老神在在毫不犯愁的模样,不禁唇角微僵,然对于薛掌柜的庸人自扰,不置可否的李瑾芸却是轻轻摇头。
“那是他丞相的家事,何须我等Cao心?更何况,你以为太后与丞相会放心叫阿苍派人给她们做护卫?”
“……”薛掌柜顿时神色一僵,然却是极为敏锐的抓住了她措辞间的深意,太后与丞相对王爷有异心,但却闭口不提皇后……
“更何况,丞相他们手中至少还有五万余人的兵马,护卫那座行宫该是绰绰有余。”
“……倒也是。”虽是如是说,但深知东家此举不啻是将丞相手中的雄兵化整为零藐视到唯有在护卫的份儿了。
而犹在心思各异的两人欲言又止间,人未到声先至的香玲便是陡然打断了此间的静默。
“王妃,王妃,到了、太后他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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