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苏志祥的话落,原本来未觉什么的李瑾芸顿时神色一僵,合着她这是将大舅母好不容易给支出去的三哥又给带了回来?眸光微闪的李瑾芸唇角微抖。
果然,当大舅母看到相携而入的两人时,那脸色还真是有够纠结的,而仅瞟一眼便连忙将注意力投注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眼眸微闭的大舅身上。
“你小子怎么又进来了?”大舅母刻意压低了声音的拽一把苏志祥的袖子。
“妹妹来探望父亲,作为哥哥的我自当陪着不是?”状若无意的撇一眼那方毫无所觉的李瑾芸,忙着同母亲周旋的苏志祥连忙打呵呵。
巧言令色!狠狠瞪他一眼的大舅母无奈的别过眼去不再理会任由他就那么戳着,只因把脉良久交换意见的花宏熙与欧阳淑婉业已双双起身走了来,连忙上前一步,“怎样?”
“……呃?王妃,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一改往昔的嬉皮笑脸,脸色肃然凝重了几分的花宏熙对于大舅母的话不置可否,却是忙着同一旁温婉沉静的王妃相视挑眉。
“到堂屋说。”同他微微颔首的李瑾芸说着便挽起大舅母的胳膊款步盈盈。
堂屋中,或坐或站的五人静默良久,最终还是轻轻放下茶杯的李瑾芸率先打破了此间的一丝静默。
“阿熙,婉婉,有什么且说吧,大舅母也是见识风浪的人,不必隐瞒什么。”
随着李瑾芸的话落,踱步良久险些将地板磨穿的花宏熙猛然驻足,“不是疾病,也不是普通的毒,而是中了蛊毒。”
“蛊?”大舅母与苏志祥脸色狉变。
“可有办法解?”神色陡然一寒的李瑾芸声音亦是低沉了几分。
“只有苗女与巫教中人有法子,蛊同其他的毒都极为不同,王爷当年所中天山雪禅蚀骨毒也算是蛊毒的一种,所以王妃该明白……”神色极为肃然凝重的花宏熙瞥一眼手中的茶碗险些摔落的大舅母,方才看向眉头瞬间打成死结的李瑾芸。
“芸儿……”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似乎也即将破灭的大舅母颤抖着手将茶碗阁下,但却依旧难以掩饰的不意将茶碗碰翻,顿时温热的茶水洒满了桌子。
“大舅母,我们一起想办法,阿苍的毒都能解,大舅与二舅也定能有希望,再不济我们就是杀到苗疆也要将解毒之人给她绑来。”轻轻拉起大舅母颤抖不以的手,感同身受的李瑾芸极为认真严肃的道。
“是,我们一起定能解了父亲与叔叔的毒。”将两人的小手合抱住的苏志祥周身满是戾气。
纷纷相视点头的三人沉重万分的心中憋着一股劲,而一旁漠然伫立的花宏熙与欧阳淑婉相视凝眉间却是双双摇头,怕是没简单。
而直到看过二舅后,同样的悲情再次上演,在堂屋中相拥而泣的大舅母与二舅母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恸。
拉着苏志祥悄悄退出堂屋的李瑾芸扫一眼四周无人后,方才凑前去同他耳语良久,而随着她的耳语脸色越发暗沉的苏志祥直到她退开许久,方才缓过神来微微颔首点头。
而辞别眼圈红肿的大舅母与二舅母回到厢房等候许久的李瑾芸尚未等到管家常武的身影,却是迎来了抱着厚重账册而来的薛掌柜,不觉唇角微僵的盯着薛掌柜打开来里面满满都是账册的包袱。
“我说薛掌柜啊,这才几个月不见,你也不必一来就给本妃一个下马威吧。”这么多账册,她不过才走了数月时间而已啊,尚还未及看过账册都深觉眼睛满是酸涩的李瑾芸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咳、东家莫急,这些账册老奴都已经帮您核对完,只是要东家您有时间过目一下,心中有数便好。”尚还未及落座的薛正瞄一眼李瑾芸那几多惆怅的眸子,便是不觉莞尔的轻轻摇头,连忙据实以告。
“辛苦掌柜的了,请坐、请坐!”瞬间神色一松眸光陡然一亮的李瑾芸连忙极为热情的招呼,再瞟一眼堆积如山的账册却是笑颜如花,“怎么样?听说我们的商船这下往来京城与南疆可是赚翻了……”
“恭喜东家,真的是赚了盆满钵满,不过银子现下倒还不是最为重要的。”含笑说着的薛正顿了一下,自一堆账册中搜出其中两个递给李瑾芸,“这个才是重点。”
“哦?”接过两本厚实的账册,方才翻过两页便是欣喜连连的李瑾芸很是雀跃的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薛掌柜果然没有辜负本妃的信任,实在是太好了。”
而就在李瑾芸的欢欣雀跃间,耳畔却是盎然传来了丰俊苍低沉黯哑的嗓音。“什么太好了?”
“……咦?阿苍这么快就回来了?”放下手中的账册连忙起身相迎的李瑾芸眸光微闪,“在校场洗漱更衣了?”
“见过王爷。”连忙起身拱手行礼的薛正退了开来。
“当然,本王被熏到毫无所觉不要紧,要是熏着了外公了与诸位将军,本王可就罪过大了。”在薛正让开来的座位坐下,瞥一眼桌子上摊开来的账册,“刚刚阿芸是在说什么太好了?”
先是感同身受的给他噗呲一笑,而后方才正了正神色的李瑾芸连忙将刚刚翻开了的账册递给他看,“原本还担心京城失守,南疆将士会断了粮草供给,不过,有了这些不说距离秋收的这一两个月了,就算一两年该也不成问题。”
“嗯,刚刚外公与诸位将领尚还在担忧这个问题,看来倒是迎刃而解了。”深深的凝望一眼浅笑盈盈的娇妻,深邃幽暗的星眸中满情愫渐浓。
而就在两人的含情脉脉间,门外却是传来了程林的声音。
“禀王爷,王妃,管家求见。”
“请进!”
回眸瞥一眼空荡荡的厢房,同丰俊苍相视但笑的李瑾芸莞尔一笑,薛掌柜那个人精何事闪人了他们居然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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