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是轰然崩塌的墓室,头顶是一线生机的竖井通道,旋身飞掠拔高的几人无视竖井中不断砸落的石块与纷纷扬扬急欲迷眼的沙尘,唯有一个信念,逃!逃!逃!
在竖井轰然崩塌的最后一刻,纷纷踏足草地的几人顾不得喘息便是连忙朝那方更加空旷平坦的草地奔去,而直到身后轰隆隆的巨响渐歇,点在脚下的草地不再颤抖,气喘吁吁的几人方才驻足观望,接着便是纷纷腿软的瘫坐在地。
尤其直接仰躺在草地上同朵朵白云诉苦的花宏熙,浑身酸软到连手指都动不了的唯有抖着唇角欲语还休,而被他一把扯入怀中惊喘不定的欧阳淑婉更是不断拍着胸脯,“好险、好险、就差那么一眯眯……”就差那么一眯眯他们就直接给土葬了!
“王爷,王妃,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座海岛。”顾不得喘匀气息的程林警惕的眸子扫视周遭一圈,眸光微闪。
同丰俊苍相视凝眉的李瑾芸美眸微眯,“刚刚墓室中的异动怕也才只是个开始,如果本妃所料不错的话,这座孤立海中千百年的小岛怕是要沉没了……”
“耶?”猛然弹坐而起的花宏熙睁着大大的眸子,“那我们还等什么?”说着便恍若满血复活般拉起身旁粘在草地上柔若无骨的欧阳淑婉。
“等救援,别忘了,我们的船早已沉入海底,甚至就连热气球都指望不上了。”瞥一眼花宏熙那急吼吼的模样,不觉唇角微僵的李瑾芸讪笑扬眉。
而不若花宏熙的惊慌失措,安然坐定一旁兀自调息良久的丰俊苍深深瞥一眼老神在在的李瑾芸,心下几多了然,不觉莞尔的剑眉微扬。
“可是花神那边有消息了?”
“嗯。”
先是同他相视但笑,而后方才淡淡瞥一眼盎然恍悟间忍不住猛拍脑门的花宏熙,以及同她娇嗔怒视的欧阳淑婉,抿唇一笑美眸微眯,无视两人的抱怨与腹诽忙不迭侧耳聆听的李瑾芸神色陡然一沉。
天后,丞相赵敬辰以丰俊天的名义,下旨急调镇南大将军率兵北上护驾,现下圣旨业已发出,约莫傍晚时分就该到了。
你可有法子拖住那传令的士兵与内侍?
若非本大神当机立断提早下手阻拦,怕是早就送到了,能拖到傍晚时分已经是极限,所以天后你们最好赶到岸边等候,船来了便走,耽搁不得。
却说不待絮絮叨叨的花神叮嘱完,忙不迭回眸瞥一眼脸色尚还潮红的几人,柳眉紧蹙的李瑾芸边快速起身边神色极为凝重肃然的道。
“阿苍,我们出发到岸边等候援兵,快!”
“出何事了?”
随着她的动作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的丰俊苍,眸光愈发锐利的眯一眼不似往昔那般淡定的李瑾芸。
“外公那边怕是要顶不住了,我们最好尽快赶回去。”
心绪难宁的李瑾芸脸色极为沉郁,边疾步快走边将花神所言种种尽数告知,而惊闻此消息的几人不觉猛然一窒,甚至就连脚下的步伐都慢了几分而不自知。
“究竟是谁给的丞相如此大的权力,他竟然胆敢私自调防边疆兵马……”恢复了几多气力的花宏熙此刻却是难以压制胸口的愤然之气,“如此乱来,他就不怕南越苗疆合起火来揍他个猝不及防?”
“他一届文臣哪里能有那么大的战略眼光,况且只怕此刻他们赵家父子是权欲熏心早已将边疆安危撂一边,唯有更多的掌握大权才是他们考虑的重点。”神色肃然冰寒的丰俊苍眸光极为深邃,“不过,他们手中有玉玺,圣旨就是真的,就算镇南大将军再有不甘也好违抗,否者更是授人以柄事情就更加棘手难办了。”
“所以我们赶着回去了,又能如何?”脸色微僵的花宏熙愕然凝眉。
“不如何。”对于花宏熙的顾虑不置可否的李瑾芸轻轻摇头,瞥一眼他那满头雾水的呆愣样,莞尔一笑间很是好心的补充道,“我们只做壁上观就好。”
呃?顿时满头黑线的花宏熙猛然一窒,王妃您够绝,都这种时候了您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壁上观?别被人敲了闷棍就不错了,还壁上观!
“阿芸所言不错,我们游走四方太久,是该好生休整再做定夺了。”眸光愈发深远的丰俊苍剑眉微扬。
而将两人那别有深意的话听在耳中,但却是哽在喉头令他上下不能唯有无语凝噎的狠狠瞪着两人的花宏熙暗自苦笑——果然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