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宏熙抖着唇角越说心头越发没底,然一旁不觉莞尔的苏志清却是无奈苦笑。
“芸儿啊,战场可是不若商场那般唯利是图不见血雨腥风,芸儿虽能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舵乾坤到柔韧有余,但芸儿你一届弱女子虽巾帼不让须眉,但也要量力而行啊。
经得住腥风血雨,做得了杀伐果决,担得起家国天下,那是男人的责任,更是王爷身为皇子的担当,芸儿切不可喧宾夺主啊……”
苏志清说的意有所指,尚在云里雾里的花宏熙盎然恍悟间不禁汗颜到无地自容,然清丽婉约盘坐天山之巅的李瑾芸却是淡然含笑轻轻摇头,当日慧觉大师的点化令她顿悟宿命难逃,而多日来的思量间她更是坚定了此间的臆断。
然而,瞥一眼两人那几多不赞同的神色,李瑾芸却是生生将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她的秘密还是留待后人费思量吧,但瞧着两人依旧抗拒的神色,李瑾芸不禁含笑扬眉。
“先皇的子嗣又何止王爷一人?北疆的丰俊祺,宫里的皇上,甚至还有诸多的王爷与贵胄,这份安邦定国的担当难道他们就没有责任了吗?”
“呃?……”花宏熙眉头紧锁,唇角微僵,王妃您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芸儿,话不能这么说,要就事论事,更何况不是每个人都能力,所以才说要量力而行啊……”被李瑾芸反驳到几乎哑口无言的苏志清强辩道,然几多无力的说辞却是令他都自觉汗颜。
“那就不要怪本妃自私一回,反正在王爷的寒毒未彻底解除前,本妃是不打算叫他掺和那些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更何况,你们不觉得宫里那位也未必能有多么信任王爷吗?”唇角微扬显而易见的讥笑令唇畔生辉。
花宏熙与苏志清相视苦笑,正是如此,所以他们的行事才要格外小心啊,然瞧着李瑾芸那笃定的神色,不禁黯然喟叹,尤其花宏熙很是无所谓的耸耸肩,王妃执意不叫王爷插手,宫里那位便也只能自求多福喽!
而犹在三人心思各异间,犹如鬼魅般嗖然现身的章睿同李瑾芸拱手行礼道,“禀王妃,婉婉姑娘派人找王妃,说是她在山洞中发现了宝贝,要王妃一同观瞻。”
“宝贝?什么宝贝?”章睿话才方落,李瑾芸尚不及回应什么,却是陡闻事关欧阳淑婉的花宏熙一跃而起。
“婉婉姑娘没说具体是什么宝贝,花少主若是好奇不妨亲自一观。”
“阿熙。”缓缓起身的李瑾芸唇角闪过一抹邪笑。
“嗯?”被章睿那略带一丝调侃的语气所迷惑的花宏熙心不在焉的低声回应。
“你若在王爷闭关解毒期间拿不下欧阳前辈,婉婉恐怕就要另属他人喽……”同他相视扬眉的李瑾芸转身便走。
而僵直的楞在那里的花宏熙却是头脑发晕,很是好心的拍拍他的肩背以资鼓励的苏志清不觉莞尔,却是唯有挑起事端的章睿很是无辜的耸耸肩朝他递去别有深意的一眼。
“王妃姐姐,阿熙哥哥,还有这位大哥哥,你们竟然偷偷溜走都不带婉婉玩,哼!”才远远瞧见一行人的欧阳淑婉便是连忙奔上前去,娇嗔的拉着花宏熙的胳膊状若生气的抱怨到。
“哪有,我们不过是有要事要商议才躲起来的,哪里敢躲起来不带你玩啊,你们说对吧?”瞬间被她的撒娇所软化做棉花糖的花宏熙连忙低头垂眸辩解道。
闻言三人却是极为拆台的干咳两声,瞬间便叫腰际挨了一记狠掐的花宏熙倒吸一口凉气,猛然抬眸极为哀怨的扫过幸灾乐祸的三人却是不敢吭气的唯有将满腹委屈自行消受。
为何受伤的总是他?总是他啊!
却说一行四人在欧阳淑婉的引路下攀过蜿蜒崎岖的山路,越过白雪皑皑的山峦,穿过郁郁葱葱的山林,终于在花宏熙满腹愁肠的眸光下停下了脚步。
“到了吗?”四顾茫然的花宏熙极目所望却是未见山洞的影子,不禁奇怪的瞥向身旁的欧阳淑婉。“山洞呢?”
“那不就是吗?”无视花宏熙那猛然膛大了的眸子,欧阳淑婉浅笑盈盈的指着那方灌木丛深处,“那个洞口很隐秘的,若非是人家无聊跑来散心无意中,呃,就是、就是拨开了那些个灌木丛,也不会发现那个藏得极深的洞口。”
“无意中?这里距离村子可远得很,你没事跑这里散心?”对于欧阳淑婉言语间的几多闪烁之词极为敏感的花宏熙不禁脸色微沉的凝眉。
边快步而行,边抽身回眸瞥他一眼的欧阳淑婉撇撇嘴,“哼,谁叫你们都不带人家玩儿,人家就只好自己找乐子喽,要不是瞧那只雪白的兔子太过可爱,人家才不会跑这么远来扒拉满是鸟屎的灌木丛啊。”
欧阳淑婉说的几多委屈,然原本漫步而行的李瑾芸却是忽而驻足凝眉,身旁的章睿不禁警惕的扫视四周。
“怎么回事?”同样察觉有异的苏志清说不出的不对劲,然却是每一丝风过树叶的沙沙声都草木皆兵。
而就在李瑾芸警觉要大家撤退之际,灌木丛深处却是陡然传来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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