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鲍兴和的自报家门,李瑾芸却是忽而眸光微闪,“可是扬州的鲍老板?”
鲍兴和原本恭敬虔诚的态度微僵,几多迟疑的抬眸,“正是在下,呃,夫人认得在下?”
莞尔一笑的李瑾芸微微颔首点头,“鲍老板在苏浙一代极富盛名,可谓是富甲一方,生意做的响当当,自然是人人皆知,我家夫君名下亦有商铺虽在北方经营,但也是久闻鲍老板威名啊。”
“哦?恩公与夫人实在是抬举在下了,不知恩公尊姓大名?鲍某自后定当感恩戴德以图后报。”虽然因着被打劫而满身狼狈,但鲍兴和却是无暇顾及其他的再次拱手行礼。
“鲍老板莫要如此客气,唤在下君苍便可,夫人李芸皆是京城人士,还望日后生意多多往来。”瞥一眼李瑾芸别有深意的眸子,丰俊苍方才淡淡道,虽然说的几多客套言语间更是平易近人,然神色间的那抹难掩的倨傲之气,却是直叫李瑾芸无语凝噎,而一旁将此间极富戏剧性的一幕看在眼中,憋笑在心头的花宏熙更是涨红了俊颜而不自知。
若非惦念货物还需清点整装,鲍兴和该是要同丰俊苍畅谈几多,而直到鲍兴和的背影渐行渐远,被婢女扶着在一旁的大树下休憩的淳于若莲方才拉着李瑾芸的手几多感概的呢喃絮语。
“夫人莫要担心,有我家夫君以及他的手下帮忙,被土匪打散的货物不消片刻便会整理妥当,我们便可尽早离开这里。”
“那些事男人烦恼便可,我要先喘口气的说,另外恩人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更是切莫尊称我夫人啊,你我年纪该是相当,不若姐妹称呼如何,我是五月初七的生日,不知恩人?”
“七月初八。”瞧着淳于若莲率真爽朗的性格,李瑾芸便也是毫无芥蒂的淡淡道。
而随着李瑾芸的话落,淳于若莲却是极为惊讶的瞪直了眸子,“七月初八么?错过鹊桥相会的时间啦。”
“恩恩,娘亲在世也这么说。”相视但笑的两人更加相惺相惜相逢恨晚。
“那就占恩人便宜唤一声芸妹妹如何?”柳眉飞扬的淳于若莲滴溜溜的眼球中满是期待。
“当然可以啊,莲姐姐。”同她眨眨眼睛的李瑾芸不觉莞尔的扬眉。
而一个激动将李瑾芸报个满怀的淳于若莲顿时忘却了刚刚历经苦战的酸痛,然却是陡然被一记冰寒刺骨的眸光所摄顿时神色一僵,轻轻推开来,抖着唇角同李瑾芸附耳,“芸妹妹的夫君好像要杀人啊。”
噗嗤闷笑的李瑾芸轻轻摇头也同淳于若莲低声耳语,“吃醋的男人最是不可理喻。”
相视大笑的两人无视丰俊苍与鲍兴和极为不解的眸光抱作一团相谈甚欢,却是苦了那方连忙赔笑首次惨败的鲍兴和挫败的无语凝眉。
而直到将残余的货物整装完毕方才结伴同行的两方人马终于启程,丰俊苍酷寒冰冷的俊颜依旧冷肃难看,然无视他神色间的酷寒,唇齿带笑的李瑾芸却是不徐不疾的打破此间僵局。
“阿苍可知淳于若莲何许身份?”
李瑾芸问的轻柔和缓,然依旧神色不虞的丰俊苍却是漠然无语,但窝在角落中整理书册的香巧却是猛然抬眸略发迟疑的道。
“淳于?难道是月氏皇室贵胄?”
“不错,她是月氏东郡雪鹰王幺女若莲郡主。”
“东郡雪鹰王?”原本漠然无视的丰俊苍却是陡然寒眸一眯。
“有何不妥么?”将丰俊苍神色的流转看在眼中的李瑾芸很是好奇的问。
“东郡雪鹰王乃月氏边陲重镇之守将,北戎大军之所以拿月氏毫无办法攻克不下,十之**在于雪鹰王为月氏筑起的屏障,在月氏雪鹰王可谓是护卫将军家喻户晓。”丰俊苍深邃幽暗的眸光深深凝望李瑾芸良久方才接着道,“阿芸还真是一员福将啊。”
竟然不费吹灰之力收服了雪鹰王的幺女,搭上雪鹰王这个后盾,日后北疆平叛便是后顾无忧,然世事难料,丰俊苍此间的一丝感概,日后却是更多庆幸。
而相对于丰俊苍的心思流转,李瑾芸却是不觉莞尔的讪笑扬眉,伟大倨傲的王爷若是知道她认了淳于若莲做姐姐,那么同进同出的王爷也该称呼人家一声姐姐,甚至还有姐夫一枚,不知该作何感想呢?
眯一眼李瑾芸神色间的波光粼粼,端着茶杯轻抿一口茶水的丰俊苍方才状若不咸不淡的问。
“阿芸怎会对鲍兴和熟知?据本王所知,阿芸的商铺该是在北方一带,并未涉足南方地界。”
被骤然打断思绪的李瑾芸眸光微闪,却是连忙道,“二哥的生意多在南方,而诚如鲍老板的经商策略,二哥也是南来北往互通有无间绝不走空,所以南方的茶与丝绸北上换北方的皮毛与药材南下,而京城不过是南北交汇的据点,不过,因着北疆动乱,本妃损失惨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