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东来负手昂然而至,居鲁士当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行礼。只听林东来开口问道:“进行得如何了?”
居鲁士慨然回答道:“不足半月,便可大功告成!”
林东来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辛苦右使了!”
居鲁士却摇了摇头,沉声道:“一直以来,教主都深入浅出,便是我与顾左使的纷争,教主也是恍若未闻,只是任凭我二人争斗。当时我尚疑惑不解,只当是教主不屑于参与权争。如今看来,反而是我等鼠目寸光,不识得教主苦心。”
林东来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居鲁士目光环顾四周,落在洞穴深处一个个封闭的静室里,叹息道:“沐浴旷劫诸尘垢,渡厄净业解缭缚。教主施展这渡厄力秘法,不知花费了多少工夫,又不知损耗了多少功力。只是到最后即将竟全功之时,属下方才参与,短短数日便觉力不从心。可想而知,教主这一年多来,承受着何等煎熬?又花费了何等海量的心血?”
林东来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二人的权争,我又岂能不知?只是争来争去,无非也就是政见不同,对圣火拳拳之心,却是日月可鉴。顾左使负气出走,也只不过是打算为明教谋求一条新路而已。右使不必见疑!”
居鲁士犹豫良久,偷看了林东来一眼,低声道:“属下还有一事,乃是私自作为,正要请教主谅解……”
“哦?”林东来神色不动,缓缓道,“说来听听?”
居鲁士迟疑半晌,才开口道:“前些日子,属下百般盘算,只觉明教极难在萧千离手中全身而退,故而发信给顾左使,请他回援天山……”
不等居鲁士说完,林东来已经连连摇头,失笑道:“大局之下,你能放下面子,摒弃前嫌邀顾左使回山,这是好事,我又岂会责怪与你?”
当初青帝林东来不理明教事务,光明左右使各揽大权,双方相互倾轧,斗得不可开交。此时居鲁士自觉明教实难轻易过关,当下拼出一张老脸,向昔日的对头求援,自己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也不知光明左使是否应邀回援。此时听到教主并未责骂,顿时一颗心落了下来。
只听林东来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当年你与顾左使闹得水火不容,他也因此负气出走,只是这次明教之危,以他的个性,必然会筹划一番再行回转。至于其他的,你也不必多想。倘若他是这般心眼狭窄之人,当年我又岂会带他东归?”
居鲁士满脸羞惭,叹道:“倘若左使归来,此后他便居我之上,任他驱使便是了……”
二人又聊了几句,林东来密密叮嘱道:“此时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成与不成,全在这几日。你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急于求成!”
居鲁士默默点了点头,思忖片刻,突然道:“倘若纯阳掌教攻山,不知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