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和新来的那几个收藏家一个个脸上表情精彩,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惊叹声,倒是汉斯先生虽然也有些惊讶,但显然要比其他人淡定得多了。
他盯着墙上的几幅古画看了几眼,转头望向向南,笑着说道:“向先生不愧是华夏文物修复界顶尖修复师,光是这一手精湛的文物修复技艺,就让人大吃一惊了。”
“谢谢汉斯先生的夸奖。”
向南淡淡一笑,接着说道,“我的文物修复技术在华夏还谈不上是顶尖,在华夏国内,比我水平更高的,还大有人在。”
“向先生谦虚了。”
汉斯先生还没说话,新来的那位光头中年人弗雷德就走了过来,一脸佩服地说道,“我也见识过华夏古陶瓷修复专家,但他修复的古陶瓷,多少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痕迹来的,可向先生修复的这些古陶瓷,哪怕是拿放大镜来看,也看不出哪里是修复过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向先生,其实我那里还有一件残损古陶瓷,之前是不知道向先生的修复技术,因此不敢让卢卡斯送过来,如今亲眼见识过了向先生的技术,倒是有点后悔当初的犹豫不决了。不知道向先生还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向南听了他的话,顿时迟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我倒不是不愿意多修复一两件残损古董,只是,我留在博临的时间恐怕不多了,我们的访问团也许这两天就要回国了……”
“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一旁的汉斯先生忽然笑着说道,“我可以临时邀请访问团到我们博临几家私人博物馆参观游览一番,长了不好说,多停留一两天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着,他转头看了看弗雷德,问道,“弗雷德先生,你不舍得拿出来的那件古陶瓷器,难道是那一件?”
“没错,就是那件华夏北宋时期的汝窑天青釉洗,几年前,我清理藏室的时候,一个不慎将它碰到地上去了,结果裂成了七八块,简直是心疼死我了。”
弗雷德脸上露出了肉疼之色,他看到向南的脸上依然犹豫不决,暗自咬了咬牙,说道,“只要向先生愿意出手帮忙修复这件汝窑天青釉洗,我愿意拿出一件宋代缂丝《蟠桃献寿图》作为修复费用!”
这一下,向南是真的被震住了。
这弗雷德,还真是壕无人性啊!
他说的这两件古董,不管是北宋汝窑天青釉洗,还是宋代缂丝《蟠桃献寿图》,那可都是国宝级文物,可遇而不可求的。
当然了,单论市场价值,宋代缂丝《蟠桃献寿图》只有北宋汝窑天青釉洗的十分之一,2010年11月份在京城举行的一场拍卖会中,一幅宋代缂丝《蟠桃献寿图》,拍卖成交价格高达两千两百多万元,是当之无愧的价值连城。
据向南所知,《石渠宝笈》里一共著录了三幅“宋缂丝蟠桃献寿图轴”。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弗雷德手中的这件宋代缂丝《蟠桃献寿图》应该是《石渠宝笈三编?乾清宫》所录的三件中的其中一件。
据目前公布的资料看,目前国内外各大博物馆尚无一家收藏有此三件缂丝作品中的任何一件,足见其珍罕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