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叙力亚恢复了名义上的和平,在这样比较偏远的道路上还是鲜有人烟。于是成默先安排了一辆车假装抛锚堵在路中间。随后让卷毛带着几个酷儿德人埋伏在道路的右侧。再跟哈立德准确的来说是哈立德的载体,交代了一些细节,便让哈立德带领着几个酷儿德人埋伏在道路的左侧。
在他送给哈立德的那块乌洛波洛斯里,有不少钱和少量贡献点数,还有一些低等级的技能。在缺乏战力的情况下,成默当即就让哈立德缴纳了一些贡献点数,完成了基因检测,激活了零级载体。
至于成默和默罕默德·奥维斯则潜伏在道路右侧一公里以外灌木丛里。而法伊尔和几个阿族人被安排得更远,这里用不到他们。
旷野寂静,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满树绿叶的亥姆在微风中摇曳。这场景实在是很美。仰头看着洁净的天空,让人能想起偶像剧里男女主人公在草地上打滚的镜头。
环境虽然看上去很不错,空气也很清新,但成默一点也不好受,并不是因为他身边趴着的是默罕默德·奥维斯不是一个漂亮火辣的女人。而是因为即便是二月份的微寒天气,草丛里的蚊虫也多的可怕,比米粒还要大的蚊子像是轰炸机一样在成默头顶盘旋。
成默忍不住挥了两下手,来驱走蚊虫,心想:“果然演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要在满脑袋蚊子的下面表演浪漫的吻戏,多少需要点水平”
离成默大约一米半远的默罕默德·奥维斯察觉到了成默的窘迫,默默的掏出了一个小塑料瓶扔给了成默,轻声说道:“避蚊胺。”
成默赶紧将泛黄的液体涂抹在衣服和帽子上,终于将蚊虫驱赶走,当少了扰人的蚊虫,顿时就感觉趴在灌木中晒着太阳也算是在享受片刻的安逸。他将塑料瓶还给默罕默德·奥维斯,说道:“早知道你有这个,开始也不会白挨那么久的蚊子咬。”
“作为狙击手,这东西肯定有。”默罕默德·奥维斯单手稳稳的接过瓶子说:“当时见你没找我要,我还以为像您这样超人,没有什么能让你害怕的,没想到竟然会怕蚊子。”
成默笑了一下说:“我怕的可不只是蚊子,我害怕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默罕默德·奥维斯也是个不擅长聊天的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两个人又沉默了下去,一起观察着道路尽头敌方可能来的方向。
隔了好一会,还没有发现动静,成默计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只要对方真把安全点设立在杜麦尔军用机场附近,那么他们就不可能错过。确认了结果,他便开启超级听力安心等待。此时该思考完的事情已经思考完了,暂时也不用去想其他的什么,他便像是想起了什么意义问道:“在贫民窟,我走了之后,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吧?”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严密的筛查,但是你们出去的早,他们没能查到什么。接着就是大面积的遣返,还有安置总之把西腊正府弄的焦头烂额,还得亏拿破仑七世出面,要不然还是个比贫民窟更烂的摊子。”
“雷克茨卡没事吧?”成默有交代过雷克茨卡帮助尤金、辛克莱尔和默罕默德·奥维斯,他觉得雷克茨卡不会坐视不理。
“没事。”
“那你怎么回叙力亚了呢?”
“我没有护照,也没有难民证,被驱逐出境了。”
“雷克茨卡没有帮你?”
“他说过帮我搞定身份问题,还有尤金、辛克莱尔都说过能帮我搞定身份问题,但我拒绝了。”
“心怀故国啊。”成默随意的感叹道。
“也不是,我只是不想呆在欧罗巴,又不知道去哪里,所以就回来了。回来了还是不知道去哪里,我没有家,想到斯坦格一直都在这边,反正也无处可去,就想找斯坦格看能不能在难民营这边给我找点事情做。”
“没打算回酷儿德控制区吗?”
默罕默德·奥维斯摇了摇头。
“你可是酷儿德人的英雄啊?连我这个异乡人都知道你的故事,为什么你不愿意回酷儿德控制区?我看他们还是很尊敬你的啊!”成默轻声问。
在海德拉大厦他就看出来这个满脸沧桑的男人有故事,但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酷儿德最出名的神枪手“穆勒”,更没想到他还没有死,只是想要隐姓埋名的过日子而已。成默对如此人物的心路历程还是颇感好奇。
默罕默德·奥维斯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年轻的时候看了一些书什么《动物庄园》,什么《美丽新世界》,受到了自由主义思潮的影响总觉得委屈,觉得这个国家配不上我。我们这些酷儿德年轻人、阿族年轻人都该拥有更丰富的生活和更美好的未来,于是走上街头开始运动。我现在仍然清楚我们的初衷是好的,我们的愿望也是好的,可只是事情的发展却一点也不想我们想象的那样。当时我们满腔热情的想要改变这个国家,却被有心的政客利用。像我们这样单纯的年轻人太容易被蛊惑了,一听到了不公正的事情,就觉得国家已经到了绝境,而我们是国家的希望,民族的英雄,必须要拿起武器,为了整个民族和国家的未来战斗。其中有故意闹事的,也些人头脑发热真拿起枪,结果事情就开始失去控制,纯洁的革命演变成了暴力,接着暴力又变成了战争。而战争一旦开始,撕裂就不可避免,每个人都没有办法独善其身,所有的人命运都会被改变,并且方向茫然无知,大家都被卷入了洪水,有些人抱住了能够救命的树木或者舢板,有些人就莫名其妙的沉入了水底,不管能不能保全性命,家都会没有了”
默罕默德·奥维斯沉默了好一会,才冷笑一声说,“最初我们以为只是向往自由和公平的年轻人和独裁者之间的战斗,结果后来才知道,我们不过是政客们打击异己,谋求割据或者争夺利益的棋子。而我这样被树立起来的英雄?到头来还是难免成为政客,又或者说被政客利用的旗帜。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想要退出,阿扎尔医生倒是没有阻拦我,可他背后的人却在暗中把我抓了起来,只不过他们看在我也曾经立下过功劳的份上没有杀死我,而是把送去了海德拉关了起来,随后发布了我已经死亡的声明,还编纂了一些‘伟大’的故事,用来激励那些可怜的年轻人”
看到默罕默德·奥维斯愤怒又悲凉的表情,成默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说:“抱歉,勾起了你不好的回忆。”为了转移话题,他随意的问,“那辛克莱尔和尤金去哪里了?”
“他们两个跟着你的朋友高医生去法兰西了。”
成默稍稍有些意外,“和高医生?”
“是。”默罕默德·奥维斯点了下头,“他们说要跟着您干一番大事业。所以就和高医生一起走了,当时还劝我一起去,高医生也游说过我,我感觉她对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非常有兴趣。可我厌倦了,所以没有答应。”
成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到高月美充大姐大的样子带着尤金和辛克莱尔,就有点头大。他倒不怕尤金和辛克莱尔会对高月美不利,他担心的是高月美会因为有了“乌洛波洛斯”,在尤金的怂恿下真去当什么江洋大盗行走江湖
两个人一时无话,各自陷入了思考。
直到成默利用超级听力,监控到了有车队正在靠近。他才立刻打起精神,轻声对默罕默德·奥维斯说道:“通知他们,敌人来了。你赶紧找个远一点的安全位置,建立狙击点,等下在混战中打爆最后一辆汽车的轮胎。”
默罕默德·奥维斯点了点头,猫着腰向成默的右侧潜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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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的十分迅猛,即便酷儿德战士身经百战训练有素,做足了准备,提前埋伏在道路的两侧,可当他们面对武装到牙齿的雇佣兵和无所不能的“天选者”时,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成默躲在灌木丛中,远远看着手持等离子光剑的哈立德被一个强壮的辫子男踹翻在地,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手持微冲的卷毛想要救哈立德,朝着扎着马尾的辫子男开枪,那长长的辫子忽然变成了一把黑色的钢伞,飞快的旋转了起来,将子弹全部扇飞,“啪、啪、啪”弹在了车上和地上,还有卷毛的身上。
卷毛惨叫一声到下,躺在地上抽搐了起来,看到这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一幕,所有的酷儿德人都像是丧失了斗志,扔下了手中枪,举起了手选择投降。
辫子男咧开大嘴,露出满口银色的钢牙,喋喋怪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多厉害,就这水平还敢出来劫道。真不明白这样的废物,沙克斯大人为什么还要专门提醒我小心提防,害得我一路小心翼翼,耽误了多少时间?”
看到酷儿德人全军覆没成默也没有支援的意思,趴在灌木下无动于衷的细心观察,当听到辫子男说出“沙克斯大人”这个名称时,他才心头一震,心道:“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4位的沙克斯魔神?没想到竟然是黑死病的人!难道益普索或者沙利文是属于黑死病的组织?难怪对雅典娜如此忌惮。”转念他又有些遗憾,“可惜雅典娜不在了,要不然可以问问她这个沙克斯究竟是个什么人”
“不知道她现在到大马士革没有?如果她够机智的话,就应该想办法去到黎芭嫩,大马士革机场肯定是没办法起飞的,而且那里一定有沙克斯的人。”成默摇了摇脑袋,把这些思绪全部甩了出去,他在心中叹息道,“你还有工夫担心她?先解决好自己的大麻烦吧!”
他强迫自己重新集中精神,把注意力转移到当前的战况上来,只有在剧烈的思考和紧迫的危险中,他才能暂时忘掉雅典娜那双星璇般的蓝色双眸。
此刻那些想要营救人质的酷儿德人已经举着枪跪了一地,穿着大头皮鞋的雇佣兵,在人群中走来走去,看谁不顺眼,就一脚踹了过去,可怜的酷儿德人敢怒不敢言,尤其是胳膊受伤的卷毛,不仅没有得到医治,还被打得鼻青脸肿。
成默的心思却不在这些酷儿德人身上,而是全神贯注的握着“七罪宗天线”等待辫子男拨打卫星电话。
果不其然,辫子男上了最前面的那辆悍马车,坐在副驾驶上开始打电话。成默集中听力监听着通话类容,同时计算着对方的信号频段,因为预知了对方是铱星系统,这变得十分容易。
对话十分简短,辫子男特意向电话那边说出了手持光剑的哈立德,不能确定哈立德是什么载体还是本体。除此之外还询问了对方这些战俘该如何处理。
当听到辫子男还提到了“希施”这个名字时,成默比听到“沙克斯大人”还要震惊,差点就忍不住跳起来问“怎么西斯还没有死”,再仔细分辨,才发现对方是叫“Heesch”,而不是“Heath”,很显然对方还是个女人。自己大概是被西斯折腾的够呛,所以患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了。
至于尤素福这个名字开始成默就在对讲机里听到过,知道他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人物。
如成默所料,魔神沙克斯求辫子男将所有战俘带回阵地,尤其是让名叫尤素福的辫子男看好哈立德,马上赶过来。成默由此猜测对方应该是知道自己是谁了,不过他的手下应该还不清楚。
剧情完全在按照剧本走,这让成默陡然急促的心跳冷却了下来。当尤素福打第二通电话,似乎给那个名叫希施的女子时,他运起能量,全力听到卫星手机里漏出来的一点细微的声音,应该是距离太远的因素,那慵懒的声音显得很是缥缈,像是一个性感女郎在耳边无意识的呢喃。
总而言之很是魅惑,但成默完全没有办法把对方想象成一个美女,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张咧着血盆大口的小丑脸。
等辫子男挂了电话,将酷儿德战俘捆好押上了车,成默赶紧开始根据阵地的位置和当前的位置,计算上行信号和下行信号的侧向交汇。综合之前在阵地那边收集到的数据,成默能够再次把对方安全点所在的区域缩小到了一个很小的范围
这一次看似是鲁莽的送人头,实际上成默是为了获得关键的数据,同时还为了迷惑对方,拖延时间。
当把安全点的范围框在杜麦尔军用机场东南方向方圆五公里以内时,成默知道自己已经真正的接近成功了。
他悄悄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狭窄的林荫道上看了过去。很明显默罕默德·奥维斯成功的完成了任务,最后一辆悍马车因为爆胎被留了下来,有雇佣兵正蹲在路边换轮胎。前面的六辆车为了不耽误时间,提前离去,只剩下最后一辆防弹悍马车,和四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
成默在心中计时,开始倒数前车离开对讲机通话范围的时间。他向右面望去,想要找到默罕默德·奥维斯,结果不知道默罕默德·奥维斯是怎么隐蔽的,竟没有被他找到。于是成默只能利用超级听力寻找心跳声。
没曾想到默罕默德·奥维斯就连心跳声都隐藏得十分巧妙,缓慢的迎合着某种自然的节奏,他仔细聆听了好一会,才确定了位置。等他背着枪朝右前方爬了过去,才发现默罕默德·奥维斯采取了右侧卧双腿并拢屈膝,将枪架在膝盖处的姿势,蜷缩在一丛看起来不是那么大的骆驼刺中间。
他的体格本就不大,这姿势让他躲藏在这丛不大的骆驼刺里完全可以不被看到。一般人也不会觉得里面能躲人。在加上他身上那套洗得有些发白的久迷彩装的缘故,他整个人都和铺着灰尘的骆驼刺融为了一体,很难被人看到。
成默也爬进了旁边的骆驼刺里,这种戈壁滩上的半灌木叶片都是颇为坚硬的刺,虽说比不了仙人掌那么扎人,却也没比荆棘差的太远,划过皮肤的时候很容易就拉出血痕。
看到一不小心手背被划上了好多白痕,虽然没有流血,却也隐隐刺疼。成默只能敬佩默罕默德·奥维斯惊人的忍耐力,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以后,轻声说道:“等下我们一人收拾两个,不能失手,还得把衣服留下”
默罕默德·奥维斯冲成默点了点头,将眼睛重新瞄向了瞄准镜。
成默做不出默罕默德·奥维斯那么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把枪架好,瞄向了15公里之外的防弹悍马,稍作观察,成默便小声说道:“等我命令,你负责车尾两个,我负责车头两个。”
默罕默德·奥维斯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指扣在了AWM狙击枪的扳机处。两个人在骆驼刺中静静等待,当成默心中预估的时间只剩下五秒时,他开始倒数,那声“ONE”从嘴唇里轻轻吐出的瞬间,他们同时开了第一枪,几乎就是眨眼的瞬间,第一颗子弹还没有击中目标人物,他们又同时开了第二枪。
低沉的枪声重叠在了一处,悍马旁的倒地声也重叠在了一起。四个雇佣兵可能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遭遇了袭击,就已经死去。
成默先站了起来,默罕默德·奥维斯却因为体力消耗巨大的侧卧狙击姿势,在地上僵住了。成默见状,向默罕默德·奥维斯伸出了手,将他扯了起来。两个人才并肩向着悍马快跑了过去。
跑到悍马边上,两个人赶紧将尸体挪到了路边,将头摆在低洼处,不让衣服上染上血。成默扫了眼默罕默德奥维斯击毙的两个雇佣兵,子弹都是刚好穿过了头盔下方一点的眉心位置。瞥了眼自己击杀的两个雇佣兵,一个射穿了右眼下方一点,一个打爆了嘴巴处,死的毫无美感,心中不由感叹“真不愧是神枪手”。
拿起对讲机呼唤了法伊尔过来,成默便对默罕默德·奥维斯说道:“把衣服换上。”
默罕默德·奥维斯将背在肩上的狙击枪轻轻放在引擎盖上,问道:“要去对方老巢?”
“可以这么说。”成默没默罕默德·奥维斯那么严谨,随意的把枪靠在车边,找了个体型相近的雇佣兵,就开始扒拉对方的衣服。
默罕默德·奥维斯也找了个小个子,脱掉尸体上的外套之后就开始将衣服穿上,也没有脱掉自己身上的旧外套。
“外套不脱?”成默有些奇怪的问。
“我比较瘦,多穿点看不出来。”
“不会不舒服,或者影响动作?”
“不会。”默罕默德·奥维斯戴好头盔,活动了一下手脚,“主要是这套衣服是我的幸运服,我穿上它,就不会中枪。”
“好吧!”成默耸了耸肩膀,将自己脱下了的衣服扔在了尸体旁边。
“现场需要清理吗?”默罕默德·奥维斯问。
成默注视着地上的血迹和尸体,思考了片刻说道:“需要,并且还需要不留任何痕迹”
大概是成默思考的时间有点久,默罕默德·奥维斯觉得这平常的举动里似乎多出了什么深意,只是他完全猜不到成默想要干什么,就只能问一个直接的问道,“就算我们能蒙混进对方的老巢,就能打的过吗?”
成默直接了当的回答道:“当然不能。”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默罕默德·奥维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下去,只能闭上了嘴巴走了前轮处,主动开始完成雇佣兵没有完成的工作,将笨重的防爆轮胎给换上。
成默完全不会换轮胎,只能在旁边看,他淡淡的补充了一句:“从实力上我们肯定被对手完爆,但对方的弱点就是太依赖情报的获取,有些时候过于稳重也会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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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斯塔·卢卡斯翘着二郎腿一个人坐在检查站里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哨兵的日志,阳光从射击洞里透了进来,在地面投射下一个十字形。
“尤素福还没有到吗?”
站在门口的莉玛走了进来,瞧了一眼那本字迹凌乱,看上去像是鬼画符的咒文书的日志,说道:“十分钟前,他说大约还有十三分钟就到。”
科斯塔·卢卡斯点了点头,将日志不紧不慢的翻看到了最后一页。
莉玛忍不住问:“大人您认识沙乌地文?”
“当然不。”科斯塔·卢卡斯将日志合上,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那您干吗看得这么认真?”
科斯塔·卢卡斯举起右手,用食指敲了敲太阳穴,“能在看不懂的讯息里找到情报,才能体现出一个情报人员的能力。”
“那您看到了什么?”
科斯塔·卢卡斯施施然的说:“看到了有一个哨兵是左撇子,看到了正府军士兵的训练很差,看到了他们对自身的工作并没有热情,全都是在应付差事,还看到了其实大马士革方面和酷儿德控制区的经济来往比我想象中密切,他们酷儿德人尤其缺乏药品和建筑材料,原本我还以为他们缺的是粮食和武器弹药”
莉玛走到桌子边拿起日志翻了一下,大多数是抄写的通过车辆的车牌照号码,以及通过时间记录。除此之外,基本全是歪七扭八的沙乌地文,她看得一头雾水,不解的问:“这您是怎么知道的?”
“车牌、检查时间、扣留时间,你仔细研究一下同样能看破”
莉玛拿起日志又认真研究了一下,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您真不愧是情报之王!”
“这句赞誉我已经听腻了,是时候干点别的什么事情,让别人更加的了解黑死病不是只有一个尼布甲尼撒!”科斯塔·卢卡斯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尤素福应该到了,让我们看看他抓了些什么人回来。”
莉玛跟着科斯塔·卢卡斯走出了检查站。两个人还没有从门口走到最后一道防线边,就看到了悍马车队开到了海勒的丰田武装皮卡边。两相对比,真是乞丐和富豪的差别。
此时海勒、独眼龙斯坦格和塔梅尔大校正站在皮卡边面色严肃的商讨着什么,当被俘虏的酷儿德人还有哈立德的家人从车上被推下来时,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
科斯塔·卢卡斯看到扎着长辫的尤素福(载体)先是下了悍马,随后把后面的车门打开,粗暴的将坐在后座的男子扯了下来。他定睛一看,似乎那个被电极手铐铐住的男子正是“雷克茨卡”
那高挺的鼻梁和狭窄的刀削般的脸颊,科斯塔·卢卡斯记得很深,不过他印象更深刻的是一张平淡无奇的华夏人脸孔。他那颗苍老历经风霜的冰冷心脏,也被欲望之火烘培的滚烫起来,像是被烧红的烙铁,一股飞扬的气息从他肌肤的每一个毛孔中渗透出来,整个人都变得轻灵极了。
科斯塔·卢卡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向着吵吵嚷嚷的人群走去,直逼伪装成“雷克茨卡”的瘟疫之主。
莉玛没有想到向来不紧不慢的魔神大人,会忽然间表现出难以遏抑的迫不及待,甚至不像个上百岁的老年人,她心中暗忖:“又没有抓到雅典娜,怎么沙克斯大人会如此激动?”
她加快脚步跟上科斯塔·卢卡斯,只见沙克斯大人紧盯着雷克茨卡乏善可陈的脸庞,眼神狂热的如同看到了初恋情人。
毫无征兆的,站在高大的蜂窝导弹巢车阴影中的雷克茨卡的脸燃烧了起来。仿佛吸血鬼走进了阳光,只是一瞬,那覆盖在雷克茨卡脸上的人皮面具就像是燃烧的纸张,飞速的融化在了空气中。
冷风吹掉黑色灰烬,一张端庄俊朗的面孔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明显不是他所期待的那张脸。
科斯塔·卢卡斯被无法控制的愤怒点亮了双眼,他失去了那副高高在上从容不迫的模样,像头疯狂的猛兽用手咬住了男子的脖子,将对方举在了半空中,咆哮道:“你是谁?你是谁?”
这突如其来的爆裂场面,让整个阵地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但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科斯塔·卢卡斯就恢复了平静,他松开手,将抓着他手腕的“雷克茨卡”放了下来,扭头看向了一脸茫然的辫子男,“尤素福,把遇袭的整个过程说给我听听,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还没有等辫子男开口,科斯塔·卢卡斯就又转头对希施说,“马上给希施打电话,问看看她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情况,让她小心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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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麦尔机场正南方三点五公里处。
防弹悍马在戈壁上拉起一道尘烟,如脱缰的野马朝着堡垒般耸立的UNICAT黑色房车冲了过去,护卫在周围的几辆悍马车都架起了机枪瞄准了这辆不速之客,但在发现是不久之前才出去的车辆以后,雇佣兵们放松了警惕。
当悍马快要抵达黑色房车边时,车开始减速,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慢慢驶入了松散的防御阵地。
拿着枪的白人雇佣兵看向了驾驶座,里面坐着的是一个有点陌生的中东面孔,于是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伙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默罕默德·奥维斯操起口音十足的英文,佯装不满的大声说道:“尤素福老大要我回来的。”
白人雇佣兵又弯腰瞧向了副驾驶,戴着头盔和墨镜的成默也看向了白人雇佣兵,用标准的美式英文毫不客气的斥责道:“FXXK!你们这群拿钱办事的,别耽误时间,我有重要的情报通知希施大人。”
听到“尤素福老大”和“希施大人”的名字,白人雇佣兵也没理会成默的叫骂,冷着脸孔不再多问,只是挥手示意默罕默德·奥维斯将车停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默罕默德·奥维斯按照指示将车停在了指定地点,两个拿着扫雷仪的雇佣兵就走了过来,开始对车辆进行检查。
而开始那个叫停他们的白人雇佣兵则用步话机和什么人通话之后,才对他们态度恶劣的说道:“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走进去,希施女士在房车里。”
默罕默德·奥维斯悄悄松了口气,向成默暗中竖了个大拇指,他没有想到所有剧情都跟成默说得一模一样,因为雇佣兵和雇主之间有信息差不是直接管辖的缘故,想要混进营地的难度并不高。
可是混进来了,他们又能干什么?对方肯定也有厉害的天选者。默罕默德·奥维斯十分不解,但他认为不管成默想要做什么,都一定能够做到。虽说他和成默相处的时间并不久,可他就是这样盲目的相信。
他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成默在难民营时说得话“所有人都厌倦了残酷的战争,是时候结束它了”,他想,如果成默真愿意帮助叙力亚实现和平,他将以生命来护佑成默的安全。
成默不清楚默罕默德·奥维斯在想什么,他走在坎坷不平的砂石地上,手中的“七罪宗”灌满了电流,向着高空延伸,他的大脑已经运转到了极限,为了截取铱星系统“1610-16265MHZ”频段的所有信号。
现在步骤到了最关键一环,只要能骗过这个名叫希施的女人,那么成功就近在咫尺了。只是“希施”这个名字,总让成默的心中有些异样。
不过他并不紧张,脑海中异常的平静,就像他的底牌真能和公牌组成同花顺。人有些时候要先骗过自己,才能骗过敌人。他丝毫没有拖延时间的打算,推倒了面前的所有筹码。在群敌环伺中,成默快步走到房车门口,敲了敲门,急声喊道:“希施大人!希施大人”
片刻之后,一个高瘦的男子打开了车门,问道:“你找希施干什么?”
成默之所以要一边喊出“希施大人”一边敲门,就是为了应付此刻的状况,他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希施是男是女,更不能确定希施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他又不能不认识希施,因此必须设置一道完全保险,如果说开门的是希施本人,那肯定就是问“你找我干什么”,因此他能准确的判断出眼前这个男人肯定不是希施。
心中笃定,他抬头注视着高瘦的男子,假装慌乱的说道:“尤素福老大让我把沙克斯大人的重要命令传达给希施大人。”
“为什么不打电话?”男子疑惑的问。
成默理直气壮的回答道:“电话打不通”
“怎么会电话打不通?”
一个慵懒性感的声音从房车里传了出来,成默朝里面看去,就在房车客厅中央站着个身材曼妙丰腴比例极佳的红发女郎,她的皮肤白皙像绸缎一样光滑明亮,五官轮廓属于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人极品美人,她完全没有雅典娜那种精灵般超尘脱俗的高贵之美,举手投足全是魅惑入骨的风情。
成默见惯了美人也稍稍有些诧异,他百分百确定这个令人惊艳的女人就是希施,于是毫不犹豫的说道:“希施大人,是的,电话没办法联络上您,我们得车队在中途遇到了袭击,敌人将人质劫走了。沙克斯大人觉得安全点的位置有可能暴露了,让我们立即赶往杜麦尔机场”
就在这时,突兀的音乐声从希施的上衣口袋里响了起来,那带着微颤的曲调像是来自地狱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