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可觉得那些工艺品挺难看的，应该没什么人买。

“为什么摆摊算卦就是胆大？”苏可可好奇地问。

“一看你这小丫头就是新来的。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就提醒提醒你吧，这里是风水世家邱家的地盘。玄门邱氏，你没听过？”

络腮胡子大叔抵了抵鼻梁上的廉价小圆墨镜，“玄门邱氏的人忒不讲理了，不允许咱们这种人在外面摆摊算卦，要是被他们的人看到了，咱们一准要玩完。”

“咱们这种人？”苏可可看了看他面前摆的工艺品，觉得他这个词用的有些奇怪。

络腮胡子龇牙一笑，“我也是同行。”

说着，他将摊布上的工艺品推到一边，摊布整个翻了过来。

苏可可这才看清，那摊布背面居然写满了字，什么看命算卦，你想测姻缘吗？你想知道你的事业吗？算卦百年，百算百灵，不灵不要钱，密密麻麻的。

络腮胡子大叔再将屁股下面的垫子掀开，取出了一把竹子做的卦签，往一个工艺笔筒里一放，就这么开张了。

苏可可：……

恕她眼拙，没看出来这是个同行。

“大叔，你懂看相算命？”苏可可问。

“呵呵。我就懂一点儿，糊弄人用的。”

苏可可：……

她居然遇到了自己非常讨厌的半吊子，也就这人骗骗小钱，没有伤及人命，不然她绝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其实挣钱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为什么选择靠欺骗人来挣钱？”苏可可一边摆弄自己的摊位，一边问他。

络腮胡子男人乐呵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欺骗人，所谓半吊子，那肯定是本来就懂一些皮毛。这可不算骗人。”

苏可可皱眉看他，“半吊子还不算骗人？大叔，所谓半吊子，就是一知半解，明明一知半解，却要装作很懂的样子，这难道不算骗人？表面看似只骗一些小钱，但有时候或许就是你的话误导了对方，导致对方失大财，甚至丢命。”

络腮大胡子唉哟一声，“我说丫头啊，你可别给我乱扣害人的帽子，我摆摊数年，虽然是个半吊子，但运气非常好，对方问的事情全都是我能算的。”

苏可可一脸狐疑，“根据概率学，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极小。”

“极小，不代表不可能啊是不是？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算卦的时候运气好，一算一个准。”

大胡子一咧嘴，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

苏可可多瞅了一眼，觉得这人的牙齿还真白。

“是不是觉得我牙齿白？没办法，因为我这人啊嘴臭，所以一天要刷好几次牙。”

苏可可：……

“小丫头，听你这话，你不是个半吊子？”大胡子男人问。

“我当然不是，我可是正儿八经已经出师的风水师，虽然出师时间短，但我已经接了不少单子了。”苏可可挺直胸板，十分骄傲。

“那你干嘛跟我抢生意？你知道我在这儿摆个摊是冒着多大的风险么？玄门邱氏的人都特别小气，要是我被发现了，吃不了兜着走。”

大胡子说这话时左右看了看，以确定没人听见他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