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坐下,“跟你们一起过这种节,我应该高兴?”说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蟹,“算了,化悲愤为食欲。”
童延很快就嗅到蟹肉令人垂涎的气味:“……”
他干嘛嘴贱提过节。
而对面,一贯进食不语的男人把嘴里的东西嚼完,放下筷子中场休息,眼睛望着他,赞赏道:“不错,雷厉风行,说开始节食就不耽搁。”
童延把背脊挺得笔直,那还用说?纯爷们吐口唾沫都是钉子。
今天看到好吃的就想着把节食往明天拖,明天又嘴馋了再拖到后天?还有完没完!
此时,聂铮眼神突然瞥向女秘书,“蟹的味道怎么样?”
女秘书说:“鲜,美。吃了想住在这儿不走。”
觉得当这两人面咽口水太落下风,童延扯出个一闪而逝的笑,低头,用筷子把青菜叶子卷进了嘴里。
磨炼!这是磨炼!熬过了就好了。
聂铮恶趣味起来简直让人牙痒,这天,当着节食者的面大快朵颐还不算,临走还让人给做了个鲈鱼打包。
出门时,没吃到肉的肉食动物手里还拎了条鱼,心情自然不怎么美妙。
女秘书去了洗手间,还没出来。餐厅的位置僻静,人也不多,聂铮到一边去接电话,童延干脆在门口花园边等边吹风醒脑子。
但他意外的是,他在原地待了不到一分钟,从餐厅出来一熟人。
好久不见的小白花。
童延把脸到一边,他不想知道小白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更不想打招呼,不,他连眼角都不想赏给这厮。
可小白花被雪藏了这么久,傻逼一如既往,从他身边路过时脚停下了,“看见我现在这样,你得意了?”
童延火气直冒。虽然他接了小白花的角,但小白花自己不作死,谁能寻到由头把这傻逼弄下去。
他哼笑一声,没说话。
小白花却不依不饶,“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蛊惑了聂先生,但你记住,你这么无耻,是会有报应的。”
童延终于没忍住,“我无耻我骄傲,我就缠着他,你不服憋着。”
聂铮接完电话回来刚好听到这两句,眉头忍不住皱起来,脚却一直朝童延靠近,行,今天他就教教这孩子架该怎么掐。
他靠近时,童延和另一位同时把头转过来。
聂铮踱到小白花面前:“坦白说,我是单身。”
小白花眼神顿时直了,眼里跳出一丝光,“聂先生……”
聂铮又瞟一眼童延,“童延也是。”
小白花神色立刻茫然。
聂铮神色依然严肃,“两个单身在一起,无耻在哪?你这是毁谤。”
童延:“……!!”哈哈哈,这都行?。
小白花面如死灰,乘着风都摇曳不起来了。
一分钟后,车里。
聂先生考究功课似的问:“什么心得?”
童延还在乐,“他正确,我得比他还正确,反正胡诌都得给自己掰正确。”
神了,聂铮平时一本正经,遇事儿比他还能瞎掰。
聂铮看上去还算满意,“总之,别亲口给人把柄。”
这一晚,女秘书喝了点酒,童延没想到这位职场女强人酒量竟然这么不好。路上,酒的后劲儿上来了,下车时女人步子都有些踉跄,总不能劳动老板,童延只能把人搀着送回屋。
女秘书一进房间就倒床上,四仰八叉地把鞋踢开,跟平时精明干练样简直不像一个人。
童延替她把枕头塞脖子后头,“姐姐,你这样我都不敢认了。”
女秘书眼神放空望向天花板,“愁啊,三十岁了还是光棍一条。”
童延说:“有什么好愁,不还有聂先生作陪?”
女人立刻竖起眉,“谁要他陪啊!求求你,我这辈子的愿望就是赚够钱,过混吃等死的日子。”
说着就把话匣子打开了,开始口没遮拦:
“我跟你说,我跟他从中学时开始同学,那会儿他是学校的传奇人物,放现在就算是学霸校草吧,我那时候挺普通,跟他来往不多。大学毕业那年,跟他在一个舞会上碰见,他突然问我要不要当他的秘书。”
童延说:“多好的机会。”
女秘书有些不好意思:“女孩子嘛,总有些浪漫的幻想,我还以为自己被豪门公子看上了,想着万一他要做点什么,我是从呢还是不从呢?”
童延:“哈哈哈哈……”
女秘书说:“不许笑!后来我在他旁边待了三天就领悟透了,这人忒难伺候。每天天没亮就得起,在楼上不能吃东西,卧室以外不能穿睡衣,凡事恨不得刻个模子让人照着做,弄错什么还得被他不露骨地鄙视。没习惯那会儿,我真是一天当一年过的。”
童延:“……”,对对对!其他都没问题,楼上不能吃东西,真是惨无人道。
结果,这天深夜,童延就面临了命运的考验。
晚饭就吃了几片菜叶,洗完澡躺上床,童延饿得心里发毛,在床上摊了半小时的烙饼,还是没睡着。
斗争了半天,最终被要命的饥饿感征服了,餐厅的冰箱似乎隔着几层楼板在对他招手,童延下床,穿上脱鞋,轻手轻脚地拉开门。
门一打开,他愣了,地上有个保温盒。
蹲下身,揭开盒盖,挨底放着的盘子里,是聂铮晚上打包回来那条鲈鱼。
这学人养猫呢!?
童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香香香香香!
不对。
女秘书早睡了,阿姨也早睡了,这鱼是聂铮放的?
这是在考验他呢?还是在考验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节日快乐,童心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