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唐州之敌倒也合适,此处驻扎有三百多骑兵和几百步兵,统兵之人乃是金国降将汪世显。此人与我朝征战多年,非常狡猾,很难对付。他与邓州、蔡州之敌遥相呼应,攻其一点,其余两点就能驰援,某试过多次,均无功而返。”孟珙虽然是主人,却也不好强行要求孔沛去哪里打仗,一听说孔沛还得到了洪皇帝的命令,必须打野战,立马也不劝了。这是别国的国事,他这个外国将军还是少插嘴为妙。
“孟兄不必担忧,孔将军可以带人直奔唐州,孟兄则可以出兵过江,直补邓州和蔡州。这样一来,汪世显也不能集中兵力对付孔将军,就算有意外发生,两侧的部队也可迅速向中间靠拢,全身而退还是不难的。料那汪世显也不敢进逼过多,毕竟他手里的兵力有限。”这时吴玠也发表了他自己的看法,这位文官出身的将领长于谋划和调动优势兵力诱奸敌军,在川陕战区多次给入侵的蒙古军队以教训,依靠一人之力牢牢把战线稳固住,还能时不时的反击一下,很是给力。
“晋卿此计甚妙,璞玉啊,我看可行。不过孔将军还是要小心为上,蒙古兵将善野战,来去如风,稍有不慎就会遭了他们的毒手。”最后拍板的还是郑清之,既然孟珙愿意出兵保护孔沛的部队,他也愿意顺手推舟的让孔沛去冒冒险。就算最终真的出现了意外,洪涛也不能怪到大宋头上,该做的大宋军队都做了,是你自己的兵将冒进,谁也没辙。
确定了进攻方向和路线,一直都未曾露面的帝国陆军终于从船舱里钻了出来,开始分批分拨的乘坐小艇向北岸登陆。这一亮相就又让孟珙的眉头锁紧了几分,那些被孔沛称作火枪兵的军队既没有重甲、也没有利刃,全身的防护就是每个人头上戴着一顶锅盖大小的金属帽子,再加上躯干部分的皮甲,唯一的武器则是人手一根的大棍子,长度不足五尺,黑乎乎的像是镔铁所制。
随后下来的皇家陆战队倒是让孟珙略微舒心了一点,这些士卒好歹还拿着十尺左右的长矛、穿着半身金属盔甲,看上去比刚才的士卒有战斗力多了。
“金河帝国可真够富裕的啊,三个人一匹战马,还都是好马,居然当驮马用,这样做行军倒是方便了,士兵们基本不用拿东西。”站在甲板上看着士兵和马匹被一船一船的送上岸,吴玠率先感叹起来。
“吴将军误会了,这些士兵每人都有一匹马,也都进行了骑术训练,只是由于船只运载空间有限,才压缩成三人一匹马。我们的陛下对逃跑情有独钟,他这样配置军队主要是为了赶路方便,同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逃跑。按照他的理论,打不过敌人就先跑,只要人活着就有还手的机会,下次再打嘛。”孔沛居然拿洪涛开起了玩笑,他并不太懂陆军作战,所以此行的任务就是把士兵们运过来再运回去,也就能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嘿嘿嘿嘿……”孔沛可以拿洪涛打镲,但郑清之和吴玠就不能太过份了,只能是小声的笑一笑。
“非也,贵国皇帝陛下此乃深得用兵之道!训练有素的士兵很宝贵,有他们在,战争就没输。这一点蒙古人做得更好,他们从来都是一沾即走,在没有绝对把握获胜时,很少摆出拼命的架势。所以他们的部队里百战老兵非常多,战斗力强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在这里。”孟珙对孔沛的说法并不认同,他反而比较支持洪涛的观点,只是没用逃跑这么直白的字眼,说得更婉转、更好听些。
到底洪涛得没得到用兵之道,谁说也没用,还得看这次演习的结果。帝国陆军的集结速度很快,他们有了战舰代步,辎重可以减少到最少数量,再配上足够的战马和各种方便的战地食品,很快就整理完了队伍,向战舰上发来了准备出发的旗语。然后由孟珙军中的探马带路,向北方开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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