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27
武定三年五月初七,武定帝朱由格在福京颁布还都应天及北伐中原的大诏,诏书和节、钺以五百里加急的速度于四天后送到郑克臧的手中。面对武定帝意在喧宾夺主的行为,郑克臧做了明确的回应,随后在应天郊外举行的出阵祭旗誓师仪式上郑克臧绝口不提南方的诏书,只是以民族国家大义想召,再次提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
薄薄的江雾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点一点的淡去,偷偷在半夜里睡去的汛兵们此刻也萎靡不振的清醒了过来,但还没有等他们揉掉眼角边的眼屎,模模糊糊的视线中便出现了懵懵懂懂的影子。看着这仿佛铺天盖地的船影,好半天才清醒过来的他们大叫一声,扭头就跑。
“大事不好了,海,海逆过江了”
透过配发的千里镜,遥遥望见北岸便邋遢的清军汛兵们狂乱奔跑的身影,亲自莅临第一线指挥的黄初旭脸上露出一丝不可琢磨的笑容:“打旗号,命令各队派出旗手上岸指引炮击,再通知大队,炮击后准备上岸”
隆隆的炮声宣告了郑军的到来,于是,五月十三日,也就是紫禁城养心殿内的康熙正式获悉明郑政权北伐在即的消息的当天,一支空前庞大汉人的军队以前所未有的矫健身姿登上了沦陷将近半个多世纪的国土。
“快,步哨往左边的道行。”虽然郑军水师已经有过了多次登陆的经验,但近十万大军的登陆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难怪指挥交通的军律司上下各个忙得满头大汗。“马队靠左边行,没错,就是你,看清楚地上的道了没有,就是石灰划”
“还是王上说得好,计划不如变化。”看着登陆滩头人仰马翻的样子,还没有轮到登陆的某条船上,两名昔日的同学正在立在船舷边小声的交谈着。“明明都一切计算好了,可临到上岸了,还是弄得一团糟糕。”
“这事也怨不得参谋厅。”刚刚从参谋厅二等参谋转任勇卫军第二师总监军的李顺当然要为自己的工作开脱。“咱们掏光了家底也只有十三万人,清军光在沿江第一线就有差不多的兵力,还不要说地处纵深的清江浦、徐州、庐州乃至山东、河南等腹地的省份的援军,参谋厅自然要全力避免跟鞑子硬耗。”
“平达兄,你说的这些个道理我懂,战前师里也专门交代过。”勇卫军第二师第三团团统制钱阚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这上百里的江滩,为什么上陆的地方不多选几个,几万大军都堆在一起,怎么伸展的开,这不是误事嘛。”
“没办法,谁让水师到现在没办法彻底清除江北清军的战船呢。”其实李顺也知道这不能怪水师作战不利,须知道长江两岸的支流众多、河岔纵横、不知名的小河道比比皆是,即便是长江舰队的平底红单船也并不敢随意追击的。“万一遇敌分割了,多少也是损伤。”李顺随口解释着。“虽说如此转运的速度较慢,但靡集成群也有靡集成群的好处,至少扬州、泰州之敌若是半渡而击的话,一口吃不下咱们。”
“马齐这个缩头乌龟他敢半渡而击吗?”钱阚不屑的撇了撇指了指扬州城的方向。“估摸着现而今这位马总督还没有搞清楚哪才是咱们主力的所在呢。”
钱阚的话揭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一次郑军虽然是千帆竞渡,但事实上进攻方向也有主次之分。其中池州大营的四个师两万多人就根本没有过江,以引而不发的姿态威胁安庆、庐江、无为等地五万清军不敢随意支援东线,而长江舰队的龙骧军第四师和东洋舰队的龙骧军第三师又在通州、泰兴、海门厅方向虚张声势,迫使上述地区清军据城而守,无法救援扬州,至于剩下的十八个师近十万人则全部用于扬泰当面,分别自扬子(仪征)、刁家渡(高港区)等处江面迤逦渡江,准备一举解决清军扬州大营的威胁。
“其实我倒觉得,清军主力窝在扬州城并不是什么好事。”李顺却不赞成钱阚的观点。“毕竟扬州是水网地带,攻城甚为不便,清虏又经营有年,若是咱们困顿在城下,外线的清虏纷至沓来,到时候我军就被动了。”
“这倒也是。”钱阚琢磨了一会,表示同意李顺的观点。“还是引出来打的为好,不过,就怕马齐看不清形势,决议以不变应万变,那就糟糕了。”两人正说着,突然岸上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欢呼声虽然响彻云霄,但钱阚却听不清到底在欢呼什么,于是命令道。“来人,去问一问,嚎些什么。”
不一会满脸兴奋的马弁从船上旗手那跑了回来:“大人,好消息,拿下扬子(仪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