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潮阳营、那扶营被郑军击溃了?”李林隆脑子嗡的一声,身子也摇摇欲坠,唬得身边的官弁急忙扶助这位提督大人,好一番扇风、掐人中之后,清醒过来的李林隆立刻命令到。“走,快走,回潮州城。”
“回潮州城?”武弁们面面相觑,有胆大的问道。“军门,绥瑶营、平镇营还在跟当面的海逆交手,是不是命令他们撤回来?”
李林隆在戈什哈的帮助下翻身上马,随即虚挥马鞭,冲着一众将官说明道:“来不及了,海逆的大队即刻就到,就让他们为本官吸引海逆的视线吧”
李林隆狼狈而逃,果真让他躲开了席卷而来的左虎贲师另外两个团,只是他还没有跑多远,清早自揭阳回师的各师哨侦便已经开抵了战区,正追之不及的席大平大喜过望,把情况向自己的副手一说明,临时受命统一指挥六个师骑军、探马的尹隆当即下令追击。
后方传来的隆隆马蹄声让李林隆脸色煞白,他顾不得身边还有的近千官兵,仅直打马而去,只有少数有马的官弁才跟得上他的步伐,至于被抛弃的清兵则当场一哄而散。然而即便这些绿旗兵脱下号衣四下逃命,但在这因为大战而百姓相继逃亡的旷野上却是再明显不过的目标,根本逃不脱郑军探马的追杀。
“李林隆呢?”用马刀逼着一名跪地求饶的清兵,尹隆得到了最不想听的消息。“来人!”他勉力收拢了身边的一队骑手。“跟我追下去,绝不能让李林隆逃回潮州城”
马是一种娇贵的动物,尽管李林隆拼命驱打,但是全力逃跑的结果是在一段时间后马速自然而然的缓慢了下来。此时曾经紧跟在李林隆身后的官弁已经大半不见了,这些人要么是不愿意回到潮州这个死地而在半路上改变了逃遁的方向,就是因为战马失蹄等原因被李林隆抛在了脑后,只剩下三名护卫的李林隆形单影只,全然没有了率领大军出城时的意气风发。
“大人,海逆追上来了。”看到身后再度响起的马蹄声,一名戈什哈在马上冲着李林隆一抱拳,顺手从李林隆头上摘下珊瑚顶子的暖帽带在自己头上。“恕卑职日后不能伺候大人了。”说罢这名戈什哈抽刀打马向另一边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叫道。“南蛮子,你家提督老爷在此,要取某家的人头自己上来拿吧!”
李林隆伸手欲叫,但话到了口边就是发不出音来,好一会才扭头驱马准备继续向潮州城逃去,就在此时,还跟在他身边的一名游击眼珠转了转,凑了过来:“军门,还请军门脱了身上的官衣与下官交换。”
李林隆感激的看了游击一眼,却把身边剩下的马弁叫来,两人当场脱下衣物。然而就在两人穿衣的同时,游击却突然拔刀一下子劈到了马弁。李林隆大骇,然而他双手为袖子所羁绊,根本没有办法持刀,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游击把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李林隆气急败坏的责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下官反正了,”游击大笑起来。“有军门这个俘虏,想来海逆,不,郑军一定会同意下官反正的,说不定还能由此加官进爵呢。”说到这,游击面色一厉。“军门不要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李林隆冷冷的跟游击对视了一会,终于无力的萎顿了下去,此时,郑军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异状,欢呼的冲了过来,很快将两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