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黑衣人是要找他们,那……
他聪明的想到了什么,立即朝小房间跑去。
推开门后,还与昨天一样,他看到的只是男人的半个后脑勺。
直到他走近大缸,才清楚的看到他的脸,脸部轮廓分明,眉眼间清冷淡漠,薄唇抿着的时候,总能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力。
“爹……”
俞芷是后脚跟进来的,听到小七喊爹,她一诧,“他便是你爹?”
小七伸手抓住他爹的手,用力的晃了晃,“爹,你醒醒啊!”
俞芷阻了一下小七,“你别太过用力的晃他,阿哥救他回来的时候,说他好几处骨头都断了,虽然接好后,一直泡在药酒中,但我也不知道他恢复得如何。”
小七这才停下动作,婆娑着眼睛看俞芷,“我爹那么厉害,也伤成了这样,那我娘亲……”
俞芷心疼的抱了抱他,“我们不哭,我们要振作起来,替他们报仇!”
“嗯。”
小七吸吸鼻子,把懦弱的眼泪通通擦干净。
两人合力将夜景辰从药缸中弄了出来。
夜景辰的上身光着,下身还穿着一条里裤,擦拭与换衣服的时候,全是小七一个人做的。
俞芷准备好了牛车,两人又费了一番力气,才将一动也不能动的他搬了上去。
她负责赶牛车,小七坐在后面照看夜景辰。
最后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木屋,她才甩动鞭子,打在老牛的背上,“走……”
另一边。
苏七在天刚亮的时候,便接到了一剑送来的消息,他把一个地址告诉了她。
但只能让她带两人同去。
她带了祝灵与苏遥,赶往那处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
那是汾县外的一处庄子,她才踏进大门,便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楚容曜。
这么久未见,他换下了平时喜欢的宝蓝色衣袍,穿得素雅。
气质也跟从前截然不同,眉眼间的邪肆张扬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静。
唯一不变的,只有他腰间挂的长笛。
苏七几步走过去,“小七,阿夜,还有大白……”
一见面,她关心的便只有这些。
楚容曜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只是指了指身后的一间屋子,“大白在里面,伤得很重,至于摄政王与小七,我未曾见到过他们。”
苏七没看他,一个健步冲向屋子。
推开门后,她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大白。
虎身上的皮毛仍然沾着暗黑色的血,大概是因为伤处太多,这么些天以来,他们一直没替它清洗,怕感染了伤口。
见到苏七,它从喉咙里呜咽出一声,眼里竟然起了一丝泪意。
苏七蹲下身,拍了拍它的头,“你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她知道它伤得有多重,好在它坠崖前刚吃过长生膏,才保了一命。
大白蹭了蹭她的手,忽地错开她的视线,看向门外,没看到门外有它想见的人时,它重新迎上她的目光,宛若在问她,小七呢?
苏七垂眸,眼睛蓦地发酸,“你好好养伤,小七不会有事的。”
大白耷拉下头,呜鸣出来的声音,充满了哀意。
苏七又与它说了几句话,然后才起身退出房间。
她心里有太多的问题要问楚容曜。
然而,不等她开口,楚容曜便主动说道:“我不知道杀心要做什么,只知道溪谷尽头会出事,我是从大河的下游往上赶的,只捡到了重伤的大白,待我赶到峭壁之下的时候,你们的人已经到了,我怕说不清,便带着大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