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两人在掌柜的带领下,进了安崇誉的包厢。
见苏七身侧还有一个姑娘,坐得好端端的秦王爷忽然哆嗦着往里靠去,把头埋低,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们一眼。
安崇誉倒是起身说了句客套话,“难得能与苏统领坐在一起话聊,今日真是凑巧了,请坐。”
苏七带着简诗乐过去坐下,安崇誉见楚容策实在局促,低声与他说了几句,他像得到特赦似的,蓦地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包厢。
安崇誉这才解释道:“我让他去楼下与别的文人切磋一番,待平定好情绪再上来。”
苏七看了眼楚容策离开的方向,故意装作不明白各中原由,“他似乎比以前更严重了。”
“是啊。”安崇誉温和的脸上浮起担忧,“以前他忍忍还能撑过去,现在极少见他出门了,就算是走在大街上,他也十分抗拒有女性离他太近,今日唤他出门,还是我驾马车去接他的。”
苏七‘哦’了一声。
安崇誉看着苏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问出口,“容策的病情加剧,似乎是从明镜司出来后开始的,不知苏统领对他做过些什么?”
苏七迎上安崇誉探究的视线,“明镜司走的都是正常的讯问程序,我也不太清楚他为何会这样。”
她嘴上说着不清楚,心底却门儿清。
楚容策不再服用顾隐之给的药后,病情自然加重。
毕竟那种药有弱点,服用后容易被人钻空,唤出第二人格。
安崇誉收回视线,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若是顾神医在便好了,他应当有法子应对。”
苏七还是第一回听到安崇誉提及顾隐之,“你们与顾隐之很熟么?”
安崇誉唇角的笑瞬间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
“倒不是很熟,只是听容策说过,他的药是顾神医给的,才会有刚才的感叹。”
苏七注意到了他刚才的情绪变化,虽然很细微,但骗不了人,给人一种很刻意的感觉。
她没有点破,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简诗乐。
小姑娘吃着点心,时不时看一眼安崇誉,表现得比她想象中要镇定。
安崇誉似乎有意要把话题往顾隐之的身上扯。
“我之前也与顾神医在书海阁见过几次,其中有一次,顾神医一边饮酒一边作画,画出来的东西奇特无比,闻所未闻,可还未画完,他已然将画撕碎,笑着与我们说他画的什么也不是。”
苏七笑了笑,与他装糊涂,“竟不知道,你们还有这交情。”
安崇誉对于苏七的反应,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仿佛他刚才说的那件事并没有什么重要之处。
“交情还真是算不上,能与顾神医有交情的,大多是喜欢饮酒之人,苏统领也知道,我在外是不能饮酒的。”
苏七抿了口茶,没有接话。
“那日路过酒坊,我还听他在与好酒之人畅谈,说天冥山上有种果子,对有孕的妇人极好,其它人都被天冥山吓了一跳,那可不是寻常人能进的地方。”
说到这,安崇誉有意看了苏七一眼,“我知道苏统领与摄政王曾经进过天冥山,不瞒苏统领的,我对那处十分有兴趣,不知苏统领能否与我说说那处的事?”
苏七放下茶盏,“说起这个,我便想起我在那里被熊撵之事,实在是太过惊险,不提也罢。”
安崇誉眼里浮现出向往,“都说天冥山如何如何神秘,若是可以,我还真是想去瞧瞧。”
这时,简诗乐不动声色的碰了下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