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不动声色的眯了下眼,“还有没有别的?”
祝灵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以前苏七从来不会向她问起关于顾隐之的事,从蛇山回来后,她便问了她好几次。
“苏姑娘,是不是顾隐之做了些什么?”
苏七默了默,夜景辰与顾隐之的关系好,有过命的交情,他之前已经与她说过,在没有任何实证之前,不能怀疑顾隐之。
这种感觉她也懂,一旦被自己身边人疑心后,尽管会说没关系,心底依然会形成某种裂痕。
“没有,他没有做什么,只是因为蛇山太过于特别了,他又是神医,必然对那里比较熟悉,所以我多问了几句。”
这时,楚容曜从里面走出来,祝灵没再说什么,只像个保护神似的站在苏七身后。
见到苏七脸上挂彩的模样,楚容曜的眼底霎时划过一抹冷冽的杀意。
但很快,他又勾起那抹习惯性的邪肆之笑,取下腰间的玉笛,一边把玩着,一边在她的对面坐下。
“我从围场里面出来,便听说摄政王将你带回来了,你脸上的伤,是被谁欺负了?”
苏七摸摸自己的脸,脸上以及身上其它部位的淤青,都是在被卷进水下的通道时形成的。
但她没打算说,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轻笑一声,“你不是与杀心很熟么?他没有告诉过你,他派了人在半路截杀我啊?”
楚容曜之前一直不肯透露跟杀心有关的事,她想借由此事再激一激他。
因为,她实在是不想看到他与杀心搅在一起。
楚容曜唇角的笑僵了一瞬,“他派人截杀你?”
苏七抿了下唇,“这一点都不意外,当初破获碎尸案的时候,他便留了一张纸条给我,说以前不杀我是好玩,现在,他不想玩下去了。”
说到这,她把一直保管着的纸条拿出来,递向楚容曜。
楚容曜接过纸条,只看了一眼,拿着玉笛的手便开始收紧。
苏七重新把纸条接过来,放回布袋子里。
布袋子还是之前的那个,因为带子被左清昀割断了,行宫里的宫女替她缝合的时候,缝了些花样在上面,丝毫看不出带子曾经断过。
“我与他之间,不是他死便是我亡,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必然会以揪出他为目的,不停的查下去,而只要我活着,他便会坐立难安。”
后面的话,苏七没有再往下说。
楚容曜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难得的一言不发。
最后,当他摸到玉笛上挂着的一小截人骨时,他的挣扎才被一抹冷意取代。
他眼里的邪魅沉了下去,“抱歉,你有你想做的,我自然也有我想做的。”
苏七注意到了,他的玉笛与之前有了些许的不同,上面挂着一个吊饰,而吊饰里面,赫然有一小截人骨。
如果她猜得没错,那应当是董贵妃的遗骨。
她咬了下唇,迎上楚容曜的眸光,“那么,你想做的事,与周使节的死,可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