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找我儿媳妇的?她在县里上班还没回来啊。这阵子农忙,她和我儿子住在单位宿舍没回来。”徐母一脸戒备地打量众人,“你们找她啥事儿?还是说她在外头犯了什么错?我就知道,这婆娘不是个安分的!才嫁到咱家几天,蛋还没下呢,就惹事惹到家里来了!我跟你们讲啊,要是这婆娘真在外头惹了事,你们只管去轧棉厂抓她,跟咱家没关系!别想拖累我儿子!”
“大娘,我们找她问个事儿,既然她人不在,那只好劳烦你找几个她写的字给我看看。”县委干部说道。
徐母只想早点送走这帮来者不善的人,闻言,二话不说从房里找出一本刘继红常常翻看的书,扉页里有她的名字。
“对上了!就这个笔迹!”邮递员核对之后激动地嚷道。
“走!上轧棉厂问个清楚!”县委干部手一挥,带着邮局一帮人赶船回县城。
临走前,握着萧三爷的手说连番保证:一定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查清楚了有啥用?”姜心柔听丈夫回来一说,气呼呼地道,“刘继红一口咬定忘了,正好又碰上农忙,她和徐建坤住在单位宿舍,回不了江北。拿这个当借口,就算咱们心里都清楚她是故意的,也拿她没辙啊。”
“但有这么个瑕疵,轧棉厂肯定会撤掉她的中层干部竞选资格。”萧三爷幽幽道。
姜心柔一愣,继而笑道:“没错,主动答应捎的包裹单都能忘记,可见工作能力着实有待提高。要是连这样的人都能选上干部,那轧棉厂的中层,可就让人太失望咯!”
萧三爷勾唇浅笑:“明天早起上山,逮些野味去县里看几个朋友。”
“再拎些海带、虾皮过去。”姜心柔心领神会,“我看了下,海带腌得咸、紫菜虾皮晒得干,尽管闷了几天,但好在没坏,这么大一包,就算分一半给群英寨,咱们也吃不完。”
“吃不完就慢慢吃,再说不还有亲戚朋友嘛。”这家分半斤、那家送几两,也剩不下多少了。
“那倒是。上回女婿她二婶喝了碗紫菜虾皮汤,就说代销点要有得卖,她一准买。我明儿送些给她。苔菜的话,听福嫂说,和油炸花生米拌拌吃很香,赶明要不试试?”
“嗯,你和乖囡看着办吧。”萧三爷说着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催着媳妇儿早点睡:“天热我明儿早点上山,今儿早点睡吧。”
“成。”姜心柔飞快地叠好明天穿的衣裳,拿大蒲扇掸了掸,放下蚊帐。
没几分钟——
“哎呀重死了!不是说早点睡吗?怎么还……”
“这不就在睡了吗?”
萧三爷低沉的笑隐没在床板的吱嘎声中。
“……”
第二天一早,萧三爷单枪匹马上山了。
可惜,只撞上过一次成群结队的野牛,之后那片林子又恢复了往昔的宁谧,运气好也只是在返程途中逮些山鸡、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