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太多疑问,所以忍不住轻声对着这几位叔辈问道:“还是有别的我不知道的原因?”
“他和你一样,不会有人在城在,城亡人亡的想法。”
他的这句问话却引起了这几名本来极为严肃的叔辈的发笑,“我们颇超氏屈从于米擒氏和屈从于夏都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从来都不可能有玉石俱焚的想法,但我们颇超氏之所以有别那些寻常的部族,是因为我们在任何时候都会告诫自己,在最合适的时刻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颇超勤恭眉间纠结的纹理并未消失,他还是不太明白。
“夏巴萤,或者说没藏王,她的敌人不在我们城内。我们没有资格成为她的敌人。”这几名颇超氏人之中,一名身材最为瘦削的男子转过头来,看着颇超勤恭说道。
他是颇超缺,他生来就是他那一代兄弟之中最为瘦小,幼时最为多病的一个,他的母亲甚至怀疑他能不能活过三岁,但是在十几年之后,他却凭借智慧成了颇超氏之中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一。
“我觉得会有变数。”
他看着颇超勤恭接着说道,“她的变数可能来自这阿柴谆将军,也可能来自于北魏,毕竟她有了新的盟友,南朝的那名神威镇西大将军林意,南天三圣何修行的弟子,剑阁主人,达尔般城的破城者,以及异龙的主人。”
党项比南朝更注重血脉,血脉和头衔便是他们为了维持王族的统治而不断朝着所有民众灌输的观念。
党项的重要人物都会在称呼之中加上一些头衔,但是只有广为人知,足够震慑人心的头衔才算是头衔,而此刻,颇超氏的这名智将在提及林意时,加了一连串的头衔,却没有人觉得冗长,没有人觉得好笑,反而越多说一个头衔,这些人眼中的敬畏神色就越浓烈。
颇超勤恭愣了片刻,道:“所以无论是我父亲还是您,都从未想过要死守这座城?”
“要投降也应该是向夏巴萤投降,先行向这吐谷浑人投降,怎么都不对。”颇超缺沉默的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营帐,道:“更何况他们一直都未攻城。南朝的这名大将军林意并不好杀,从他之前的所有事迹来看,他和夏巴萤一样比较守信,所以夏巴萤才会选择和他结盟。现在这些吐谷浑人要是攻城,我们还比较难办,若是等到夏巴萤和林意到来,他们至少会给我们谈一谈的机会。”
颇超勤恭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想法,只是他的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了些,道:“在平时守株待兔都并非最好的选择,更何况我们面对夏巴萤和林意,还选择在这里等着,便显得太过倨傲。”
颇超缺的目光里终于有了些欣慰之意,他看着颇超勤恭,轻声道:“所以您父亲才会到现在都不在这座城里。”
颇超勤恭的呼吸骤顿,他终于彻底反应过来,有些失声道:“我父亲已经去求见……”
颇超缺笑了笑,道:“远处没有任何烽火示警,所以没有什么意外,他现在应该已经和没藏王和林意大将军会面。”
此时另外一名男子也转过身来,看着颇超缺一笑,道:“要不然你以为我们在看什么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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