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李催娣进了重症监护室?她什么毛病?”曲离惊愕的问。
“医生说她脑子里长了瘤,是不好的那种,她上个月在宁城查过,今天又拍了片子,里面好几个瘤子,有一个比之前大了不少,必须得手术摘除。”
季黍说着说着,有些愤愤起来。
“这边没有这个技术,上京总院有,我昨天去我丈人家,他们个个都忙,都没打算管她姐俩,今天确诊后我去了大姐夫家,我大姐夫说,没钱,谁愿意给治谁出院……妈的,这还是人吗?他没钱?”
“所以,她男人也不给治?”曲离啧了一声,“这确实不仁义。”
杨红星也有些无语。
她讨厌那个李催娣,但,生死面前,听说李催娣的丈夫直接选择了放弃治疗,心里也不由替李催娣悲哀。
“我刚才又去了一趟丈人家,本来是想和他们商量商量这事怎么办,结果,都没等我开口,一个个都说没钱,就连我丈人丈母娘都没吭声。”
季黍越说越是气愤。
“说真的,我那大姨子脾气是真的臭,可她对娘家却是掏心掏肺的好,我那小舅子,可以说是她出钱给养大的,结果,她得了这病,他们一个都不理她,我就多说了一句,他们……”
话题嘎然而止。
季黍端起碗,又闷头喝了一大口酒。
半碗酒就这么见了底。
曲离回头看了看曲敏兰。
曲敏兰机灵的跑回了屋,很快,她就提着一个小锡壶回来了。
锡壶不大,顶多能温一斤多点儿的酒,看外面的水迹,他们是放在热水里温的。
怪不得曲离放心的让曲敏兰做这些事。
杨红星看了一眼,也放下心来。
曲离接了锡壶,给季黍满上了一碗,又转过来要给顾弘骁添。
顾弘骁抬手盖住了自己的碗:“我这些够了。”
曲离也不客气,收回去给自己倒满,才把锡壶放到了一边。
几人都没有说话,等着季黍平静下来。
季黍又发泄似的讲了很多李催娣的事情。
杨红星:“……”
催娣、招娣、来娣、爱娣、盼娣……听季黍的描述,几个娣里面除了李招娣,个个都是典型的扶弟魔,掏心掏肺的抠婆家贴娘家。
几个姐妹中,李催娣的家境最好,因为她以前上过学,嫁得最好。
她男人是县城一罐头厂的厂长,自己就是高工资,一家子又全是工人,她过门后连生了三个儿子,在家里地位极高,公婆都顺着她,她照顾娘家,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知道,从去年开始,她的脾气是越来越古怪,一句重话不能说,而且,她还变本加厉,恨不得把家拆了送回娘家去。
这一来,婆家也有了意见。
谁家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么搬的。
“你的意思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性格?”杨红星听到这儿,忍不住开口问道。
“对,以前她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季黍重重点头,“我问了医生,医生说,这跟她的病情有关系。”
“他们都不管,你不会想管吧?”顾弘骁一针见血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