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寒低声在她耳边道:“不是看缘分,是看爸爸努不努力。”
“……”姜咻超凶:“你闭嘴!”
傅沉寒从善如流:“好,我闭嘴。”
司仪又说了几句,而后神父就上来了。
他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穿着一身庄严肃穆的神父袍,握着胸口银制的是十字架,声音威严又慈和:“傅沉寒先生,你愿意娶姜咻小姐吗?”
傅沉寒看着姜咻,那时候他的双眸中没有半分阴沉戾气,只装了一个她和满腔温柔,声音低沉:“我愿意她成为我的妻子,从今往后,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无论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就算是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神父却愣了一下,因为傅沉寒改了结婚誓词。
本该是“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但是他改成了“就算是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神父露出一个微笑,看向姜咻:“姜小姐,你愿意嫁给傅沉寒先生吗?”
“……”姜咻看着傅沉寒的眼睛,轻声说:“我愿意。我愿意他成为我的丈夫,从今以后,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永远爱他,追随与他,不论意外或是死亡,都无法将我们分开。”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傅沉寒轻声说,他将红色的婚书放进姜咻的手里,说:“收好了,只要这东西在,我就永远是你的人。”
姜咻愣了愣,手指紧紧地攥着婚书,笑出了泪水,努力点头:“嗯。”
神父看着这对新人,温声道:“请两位交换戒指吧。”
姜松音捧着戒指盒子走上台,他小小的一个,今天穿了白色的小西装,更是显得粉雕玉琢,已经可以在眉眼间看出和傅沉寒六分的相似,一看就是亲生的。
傅沉寒垂眸,认真的给姜咻戴上戒指,在她的指节上吻了一下。
姜咻把婚书交给姜松音,说:“你帮妈妈好好保存哦,要是不见了,你就得赔我一个老公。”
姜松音:“……哦。”
姜咻笑着给傅沉寒戴上了那枚戒指。
掌声响起,神父说:“我宣布,姜咻小姐,傅沉寒先生,在今日,正式结为夫妻!”
所有来宾起立鼓掌,不少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姜咻:”……“很好,让我记住你们都是谁。
傅沉寒捧住她的脸,鼻尖挨着她的鼻尖,笑:“怎么?害羞?”
姜咻:“我说害羞你就会不亲我吗?”
“当然不会。”
姜咻:“……”
傅沉寒笑了笑,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上去。
尖叫声、口哨声、掌声混合在一起,丁岚生和江责看着,丁岚生眼眶微微湿润,喃喃道:“咻咻有了个好归宿,锦兮啊,你也可以安息了。”
江责垂下眸,笑了笑,说:“会的。她已经安息了。”
风吹起白色的玫瑰花瓣,扬起姜咻的头纱,空气中是白玫瑰的花香,不知道是谁放出了一群鸽子,在蓝天上飞翔,阳光温柔,花香缱绻。
眼前人是心上人,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
当年甘棠院里的海棠花开的荼蘼绚烂,仿佛是要拼尽全力绽放出自己最后的美丽,她懵懵懂懂的走进了那间小院子,也走进了傅沉寒的人生。
她记得自己在门外枯坐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推开门走进去,看见他裸露的脊背,上面全是各种各样的伤痕,那时候她想,这么多伤,该有多疼啊。
现如今,她站在了这个人身边,成为了他的妻子,他高高在上,他大权在握,但是如今,她看着他,仍旧是满眼的心疼。
余生为药,医尔顽疾,从今往后,愿你高枕,愿你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