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军没有想到的是,王重山的侄子王平南这边到是没出什么问题,他的公子宋晓飞去闯了祸,这个飞扬跋扈的宋公子,指使泽西的一帮混混大闹青云度假村,把揽月楼差点给拆了,肖丽马上报了警,焦双清亲自带人把这帮混混押了回去,这帮混混经不住公安局办案人员的讯问,把宋哓飞给供了出来,指望把市委书记宋红军的儿子抬出来,焦双清他们就会放过他们一马。
宋晓飞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县公安局,来之前,他跟龚义重打过电话,说明了情况,龚义重不好亲自出面,让现任县委常委、县办主任金炎亲自到县公安局打招呼放人。宋晓飞前脚刚到,金炎就赶了过来,金炎来了,公安局政委习洪林当然得出场,正在习洪林安排放人的时候,焦双清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他说:“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一个人也不准放。”
习洪林是焦双清的老部下,焦双清任公安局长的时候,习洪林是县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他知道焦双清的脾气,所以立马站在那里不作声了,金炎跟焦双清的阵营不同,这些年一直在与他明争暗斗,有些忌惮他,但现在他不是原来的他了,他现在是堂堂的县委常委,当然说起话来要硬气三分,他沉着脸说:“不过是一帮小混混闹事而已,让他们交点钱赔偿就是,犯不着整这么大的动静。”
焦双清似笑非笑地看着金炎,说:“金常委不愧是县委办的主任,一副忧国忧民的菩萨心肠,不过,金常委你可得把眼睛睁大一点,这帮人全是街头的小混混,平时打架闹事扰乱社会治安,坏事做尽,如果你金常委想放他们一马,也要讲点策略对不对?不然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就有人说你是黑社会的保护伞呢。”金炎听了这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金炎跑出去给龚义重打电话,龚义重说:“焦双清是个剌头呢。对这样的剌头,真的没什么好办法,我看先让宋晓飞委屈一下,作个笔录,然后交钱赔偿了事。”金炎不失时机地说:“龚书记,我看你还是尽早把这个剌头给拔了。”龚义重说:“人家可是市委常委的拜把兄弟,不是轻易就动得了的,更何况,他又没犯什么错,强行拔掉,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宋晓飞以为自己交了罚款就一了百了,他从公安局回到皇都娱乐公司参加一干狐朋狗友为他举行的压惊宴时,突然从包间的门外冲进来一群警察,不由分说地把他拷了起来,宋晓飞骂道:“你们***是不是瞎了眼了,老子是宋晓飞,谁敢动老子,老子让他生不如死。”焦双清分开众警察,笑着说:“宋大公子,你好歹是市委书记的儿子,一言一行总得顾及一下形象对不对?”
宋晓飞白了焦双清一眼,怒气冲冲地说:“别给老子瞎扯蛋,赶快给老子解开,要不然,老子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焦双清却一点也不恼,说:“宋大公子,明天能不能看到太阳是明天的事,我现在只知道请你走一趟,走吧,今天你我都可能睡不了觉了。”宋晓飞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对身边的人说:“马上给老爷子打电话。”焦双清笑着说:“宋大公子,我建议你不要打这个电话,这次,神仙来了也没有用。”
宋晓飞猛地飞过来一脚,正好踢在了焦双清的肚子上。焦双清疼得弯下了腰,旁边的人扶起他,他的脸抽搐了一下,又恢复了常态,挥了挥手,说:“走吧。”出了门,来到了车旁,焦双清一拳砸在了宋晓飞的后腰上,宋晓飞杀猪一般地嚎叫起来,他喊道:“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焦双清朝他的腰又是一拳,宋晓飞疼得倒在了地上,焦双清问一旁的警察:“你们看见警察打人没?”旁边的人连连摇头,说:“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车子开到了县公安局,龚义重正铁青着脸站在公安局的院子里,他正在美容美发中心洗头,头发上的泡沫还没有冲掉,一接到宋红军的电话,连忙往县公安局赶,在车上用纸巾擦着泡沫,口里不停地骂着焦双清,焦双清一到,龚义重就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活腻了,知道你抓的是谁吗?”焦双清伸手把龚义重的手按下,说:“你是县委书记,你这样出口成脏的,跟骂街的泼妇有什么区别?我告诉你,我抓的是一个犯罪嫌疑人,现在我以一个公安局长的身份,亲自查案,你的手不要伸得太长。”
龚义重气得说不出话来,焦双清一摆头,众人把宋晓飞推搡着向大门口走去,宋晓飞回头楚楚可怜地对龚义重说:“龚叔叔,你快救我。”龚义重跺了跺脚,跟在警察们的后面走了进去,可是刚到预审室的门口,厚重的防盗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龚义重伸手想拍门,可是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他心急火燎地给宋红军打了个电话,宋红军到也沉着,他问:“晓飞到底犯了什么事?”
龚义重答不上来,这让宋红军大发雷霆,他说:“龚义重,我命令你马上把情况摸清楚,晓飞这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龚义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出了门,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皇都娱乐城,把总经理伍卓炜叫到了自己的车里,他劈头就问:“你知不知道你们宋总干了什么坏事?”伍卓炜当然不会把宋晓飞的丑事轻易告诉别人,一个劲地摇头。
龚义重用力地抽了他一个耳光,揪住伍卓炜的领口,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你也看见了,你们宋总刚才被警察抓走了,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我们想救他,可是不知道从哪里着手,你现在把他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不要有任何隐瞒。”伍卓炜全身发抖,战战兢兢地说:“龚书记,宋总做过什么,我也不大清楚,你最好是问问王总,他跟宋总的交情可是天长日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