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何不妥?”
皇上并没有将王邵楠的话很往心里去,一心想着王邵楠之所以有此一说,必然是因为前面对杨将军求之不得记恨在心,所以才会这么针对两家人。
“皇上,今日老臣斗胆进言,若说了不该说的,皇上您不要计较才好。”
皇上听王邵楠这么一说,好奇心就给勾起来了,莫不是这其中还真有什么隐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爱卿,你只管说,不管说的对错,我不责你。”
“皇上,前些时日,老臣身体抱恙,于是便出城去祈福,半道上听到一些传言。”
王邵楠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皇上见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拉长了脸。
“都说了不责你,你怎么还这边扭扭捏捏。”
王邵楠脑海中不停在预演,要怎么说才能让皇帝更为信服。听到他催促,便忧心忡忡的回答说:“老臣听到老乡们说,杨将军击退南宫国宇文长易之前,曾有人见到他们秘密谋面过,甚至到如今还保持着书信往来。”
“哈哈哈哈哈,多虑了,多虑了。”王邵楠话音刚落,皇上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么多年来,自己阅人无数,对杨将军,他自然多少也是知道的,要说他年少鲁莽,做事不周全那还情有可原,若说他暗中勾结外敌,那可真就太不可信了。
王邵楠见皇上这么笃定,不便在坚持什么。
“皇上英明,既然皇上说这是谣言,那必然就是谣言。也怪老臣太过冒失,未能访明真相,就向皇上禀奏。”
换上摆摆手:“难得爱卿一片赤诚衷心,你这也是心系朕和朕的江山社稷,又怎么能说是冒失呢。”
秦太医从王邵楠府宅出来之后,匆匆就往宫里头赶。
来到宫外,就见王邵楠的轿子果然在,于是紧赶慢赶的来到宫内求见。
得到了恩准,秦太医这才入见。
“王大人,可真不凑巧,我刚过贵府,您就进宫了。我听说您来了,也不敢懈怠,一路赶来,看大人是否还需要把把脉,皇上可是交代过的,只要大人身子需要,只要太医署有,就要毫不保留给大人您送去。”
“啊哟,皇上,您可真是折煞我了。”王邵楠诚惶诚恐,连忙谢恩,却并没有真让秦太医把脉的意思。
聪明如秦太医,虽然能够感受到其中的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却一下子说不上来。
秦太医生怕耽搁了什么,丝毫不敢放松,出了皇宫后,他连夜休书一封给王月桐,将今日所见所闻所遇,事无巨细的写在信中,并趁着星夜发往王月桐手中。
皇上今夜无眠,心中总是有些不踏实,王邵楠说的关于杨将军的传闻,总是来来回回萦绕在脑中。
若说杨将军真的有事,自己再赐婚他与尹家,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反过来,王邵楠倒是睡了一夜好觉,依照先前他和宇文长易的计划,这些日子,宇文长易的人散播的谣言,应该已经身入城外人的人心了。
王邵楠也知道,皇上面上不介意,但今日自己的举动,已然在他的心中播下了一粒怀疑的种子,假以时日,这颗种子会长成一颗锐利的刺,刺穿杨将军,更刺穿皇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