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夫人的病症并非一朝一夕便可痊愈,须得时时的以针灸疗治,时日久了,才可保痊愈。”
王月桐先把老夫人的病症该如何医治交代好,又表明自己绝不会公报私仇,作出对病人不利的事情,这才叫章太傅稍稍放下心来。
“多谢敬王妃。”
章太傅再次对她道过谢之后,却迟迟不肯离去,只守在门边上,一直等着人清醒过来。
他执意如此,王月桐也不好开口阻拦,只得由着他去了。
而章太傅不肯离去,其他的人更是不敢走,这一群人都堵在门口,也是颇让人感到无奈。
经过近三个时辰的抢救,王月桐和辜斟都劳心伤神了一番,眼下却是找了别的大夫看着,两人都暂且到别的房间休息片刻。
眼下老夫人在王月桐的房中,也不好挪动,王月桐便只能到茶房歇一会儿,喘口气。
辜斟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走到茶房,主动为她递过一杯茶去。
“素素大夫,请用茶。”
“你也累了这么些时候,回去好好歇着吧,今天不必回后厨煎药了。”
王月桐特准许他休息半日,不过看样子,辜斟好像并不愿意走。
“素素大夫,实不相瞒。”
犹豫半晌,辜斟似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想说什么?”
王月桐随口问着,只低头吹着滚烫的茶水,眼睛也不盯着他看,不给他施加压力。
“我……我来到回春堂,其实是想拜您为师!”
辜斟咬了咬牙,一狠心,便将自己来此的目的说了出来。
“拜我为师?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之前不是已经有一位师傅了吗?”
王月桐试探的抿了口茶,轻瞥了他一眼。
辜斟微微一愣,道:“您是如何得知的?”
“你出手很有章法,在行医之时,又有两种状态在左右着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种状态,一种是你的,另外一种,是从另一人的身上习得的。”
王月桐放下茶杯,抬头望着他。
“不过显然,迄今为止,对于另一人的教导,你还显得有些水土不服。我倒是觉得,那人约莫是用错了方法。”
这些东西,其实仔细观察的话,都是不难看出的。
单凭辜斟的行医天赋,是学不出如此规整的行医手法的。
而说他的师傅用错了方法,是因为他在替人看病的时候,总是挣扎在两种意识之内。
一面是感性,一面是理性。
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便不停的使他纠结着,选择着。
显然,他还无法将自己天性里自带的东西,和师傅传授给他的东西完全融为一体。
正是看出了这一点,王月桐方才才能作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在那样危急的时刻,又有她的引领在前,辜斟便暂时的克服了自己交杂的情绪。
“素素大夫,方才你对我的一番教导,我此生都会铭记在心。所以,即便先前已经有了一位师傅,但是现在,我更想追随着您,做一名悬壶济世的好大夫!”
对于自己的毛病,辜斟比谁都了解。
但至于如何克服,他却从未领略过。
就在方才,王月桐却用一个眼神给予了他莫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