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全力以赴准备今晚的祭月,海百合她们的晚饭就很简陋了,就几个白馒头和咸菜,娇生惯养的学生们吃不惯,纷纷回房间吃泡面解馋。
倒是曹教授和文老师、游老师忙着摆弄摄像机,期待一会儿能录到宝贵的第一手资料。
海百合蹲在院子里一边吃馒头一边发短信,牧歌捧着泡面嘲笑她:“你真是疯了,为了发个短信居然不吃泡面吃馒头。”
“你不懂,这叫有情饮水饱。”海百合敷衍着她,趁着信号还不错,专心致志和梁霄*。
因为用词太肉麻,尺度太大,可以直接被收入小-黄-文当情节,所以略过不表。
正当她准备再发一条去欺负欺负他的时候,信号没了。
海百合气个半死,这相当于裤子都脱了结果来了大姨妈,丧气得不得了,她满院子乱转试图再找到一点信号把短信发出去,可转了半天圈圈,信号已经变成了一个叉叉,她自己也转得晕头转向,不得不蹲下来缓缓。
等她恢复清醒的时候,只听见牧歌惊讶的声音:“我的天,又是红月?”
海百合闻言迅速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一轮血色月亮高高悬挂,她顿时寒毛直竖,二话不说先进屋把门关上。
牧歌心中也惴惴不安:“又是红月啊……这可不大妙了。”
“而且这红月有点奇怪。”倪萱萱也皱起了眉头。
红月这种现象说罕见也并不罕见,月全食或者月亮位于地平线附近时都能观测到,可也不是特别常见的现象,一连两天出现红月的概率并不高。
尤其是……这月亮血红血红的,和一般古铜色的红月一点儿也不像,看着就让人寒毛林立。
牧歌嘶了口气:“这月亮,我看着都觉得是不祥之兆啊。”
“别乱讲,这怎么可能。”倪萱萱话是那么说,但已经重新穿好鞋子和外套,不断在窗口张望。
海百合觉得心里有点发毛,她想起刚才自己转晕的情形来,不知道是不是前兆,她的一颗心已经高高提起。
过了十几分钟,风平浪静。
牧歌犹犹豫豫:“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看什么?”牧歌吞了吞口水,“红月亮?”
就在她们迟疑的时候,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尖叫,听着像是遇到了极为可怕的事。
海百合蹭一下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门口,眼看就要夺门而出,她用理智生生克制住了,硬生生把跨出去的腿收了回来,然后把门一关:“还是别去了。”
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就怕自己一走,屋里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倒霉,带她们一块儿去看热闹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没底。
思来想去,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变故正在发生,就在举行祭祀的广场上。
游老师今年三十多岁,博士毕业后就留在了学校里当个讲师,虽然工资微薄,但家里老人也有积蓄,不多,但能让他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他已经很满意了。
今天晚上的祭祀,他负责录像,而文老师负责记录,文老师是个相貌清秀的女性,只是因为常年在外,皮肤略黑了些,祭祀将要开始,她凑过来看摄像机的屏幕:“拍得还挺清楚的。”
“那是当然,红外线的。”游老师也是个摄影爱好者,正想给文老师普及一下相关知识,文老师就惊讶地指着屏幕上的一团影子问:“这是什么?”
游老师定睛一看,在小小的屏幕上,那一团像是镜头上没擦干净的污渍,可偏偏由远而近,竟然是在移动着的。
“这是什么东西?”游老师说着就站起来往镜头对准的方向看去。
夜里视线不佳,他眯了眯眼睛,语气游移:“文老师,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文老师推了推眼镜,随着那团东西越靠越近,她脸上出现了讶异之色:“这、这好像是虫子。”
“那么大的虫子?”
“不、不是,是一群虫!”文老师也结巴了一下,她是农村出生的孩子,虽然没见识过蝗虫来袭的恐怖场面,但家里上了年纪的老人总是会说起蝗虫肆虐的年代,那时候,蝗虫大军过处,颗粒无收,是农民最害怕的事之一。
现在她一看到那片黑云,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老人说过的话。
红月坡也是要耕种的,如果传说中的大灾祸是指蝗灾,也不是没有可能……文老师脑子里闪过好多个念头,偏偏嘴巴像是被神秘的力量缝上了似的,急得脑门子上都是汗,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虫云靠近了,村民比她反应快,大叫一声:“是蝗虫,快跑啊!”
正准备奏乐的村民们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有一个跑得慢的,顿时被卷入了虫云之中,在他身边的就是童长根,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虫云离开后,那个中年汉子竟然变成了一具干巴巴的尸体,身形起码缩小了三分之一。
他顿时吓得起三魂不见七魄,也不敢再看,只知道死命地跑。
海百合她们看见的就是没头没脑,一头是汗跑回来的童长根,他上气不接下气:“死、死人了!”
“咋回事儿啊?”童老太太慌慌张张出来,“长根,出啥事儿了?”
“妈,死人了!”童长根笨嘴拙舌,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一脸惊恐地反复强调,“死人了,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