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百合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踏实,一来和狄雅不是很熟,二来有心事,总是睡睡醒醒,第二天一早就醒了,转头发现身边睡的人变成了梁霄:“你怎么在这里?”
这大变活人可够惊悚的。
梁霄被她吵醒了:“狄雅出去了,崔桥在上面,我下来睡会儿。”
“狄雅出去了?”海百合好奇地问。
梁霄淡淡道:“嗯,接下来要看狄雅的了。”
海百合有心起床去看个热闹,但想想看……美色在前,她还是堕落一下呗!
于是心安理得躺了回去,窝到梁霄怀里:“那我再睡一会儿。”她偷瞄着梁霄,生怕他把自己推开。
梁霄困意正浓,也不欺负她了,顺手就把人抱怀里了:“睡就睡,别吵我。”
时隔多日(??),终于又能抱着喜欢的人入睡,海百合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一个小时后,狄雅进来了,她看到梁霄也没心思打趣,沉着脸说:“都快起来,出事了。”
海百合很快就醒了,她揉揉眼睛:“怎么了?”
“有人死了。”狄雅言简意赅,“我看事情很不寻常,你们赶紧起来吧,我去叫崔桥。”
海百合彻底醒了。
事情是真的很不寻常,完全像是惊悚片的开头。
从昨天晚上开始,断电的情况始终没有恢复,现在是依靠酒店的发电机在维持着度假村的运转,手机没有信号,座机无法接通,电视收不到任何频道。
今天早晨,断水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还只是灾难片开头,说是惊悚片,那是因为……死人了。
第一名死者是酒店清洁工,早晨有一名客人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地上,服务生小洁在酒店里没找到清洁工,就去别墅地下的员工房间找她,这才发现她惨死在床上,而且全身皮肤溃烂,五官都看不清了,简直不成人样,把服务生吓得尖叫起来。
她连滚带爬去找经理,可经理的房门怎么敲都敲不开,就在此时,楼上又响起了一声尖叫。
第二名死者,是别墅里的一名客人,名叫袁卉,她是和闺蜜结伴来的,闺蜜早上找她去爬山,进门一看,人死在了卫生间里,同样是全身溃烂,血肉模糊,如果不是因为头发和手上的戒指,闺蜜都认不出来这会是她最注意妆容的好朋友。
这声尖叫吸引了别墅里绝大部分的客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死人了。
梁霄他们到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好多人,海百合好奇心强,仗着自己年纪小又漂亮,不断说“借过借过”,挤进去看了一眼。
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禁-片——下水道的美人鱼。
她忍着恶心又挤了出来,梁霄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背:“很恐怖?”
“呕——炒鸡恶心。”海百合打了个冷战,“下水道的美人鱼,看过吗,身上全烂了,超恶心,受不了了,我要去吐一下。”
她冲进厕所里干呕了几声才觉得好过一些,她不怕血腥,但恶心杀伤力太强,她hold不住。
走到外面,有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很笃定地和儿子说:“这肯定是那种病!那个女人看起来就不检点!”
“呸!你胡说什么!”死者的闺蜜原本花容失色,瘫倒在地,听到这句话就扑过来挠她的脸,“你说什么?”
大妈被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嘴上不饶人:“我说错了?又是露背又是露胸的,一看就不洁身自好,肯定是那种不干净的病。”
“你个老虔婆。”闺蜜被大妈的儿子拦住,够不到那个老太婆。
海百合走过去,“一不留神”推了她一把,把那个大妈推到了闺蜜面前,闺蜜尖利的指甲抓过大妈的脸,大妈吃痛,捋起袖子也扑了过去。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梁霄看着海百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
“我最讨厌这种人了。”海百合走过去的时候顺便在大妈的脚上踩了一脚,她一向都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好孩子,也不见得这个死老太婆尊重一下死者啊。
尊重这种事,原本就是相互的,因为年龄被迫别人忍让,那也太不公平了。
就在她搞事儿的时候,狄雅已经和服务生交流完毕,对他们微微摇了摇头:“这个病有点奇怪,我觉得更像是下毒,而且刚才那个服务生和我说,除了她还有一个清洁工也死了。”
“清洁工?”海百合想起一件事,又凑过去看了一眼,确定丢在床上的那件衣服就是她昨天看到的那件,“你们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就是那个女人,当时太暗了我看不大清楚,但应该是个动物的尸体,经理叫一个清洁工把尸体弄走了,会是巧合吗?”
狄雅眉梢一挑:“你是说……?”
他们正说着话,崔桥突然开门出来,示意他们进屋,等关上了房门他才说:“那边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
“怎么了?”
“狄雅和我说,她按照计划去白家别墅那边晨跑,但没有任何动静。”崔桥说着看向狄雅,她点点头,表示所言不错,崔桥继续说,“为了以防万一,我一直在这里监视,但发现了几件奇怪的事。”
他示意他们站到窗边,“你们看,这街上是不是多出了很多东西?”
其他人凑过去看,海百合眼神好,发现树丛里隐隐约约有好些不明生物的尸体。
“更奇怪的是,我早上看到白雯雯家隔壁有个女人,就是开那辆红色法拉利的。”崔桥示意他们看别墅门口,“她孩子应该病了,早上她抱着孩子上了车,急急忙忙开走了,奇怪的是,半个多小时后,人又回来了,据我所知,这里最近的医院来回也要一个钟头。”
他们正说着话,海百合发现那辆法拉利朝着他们度假村这边开过来了,她说:“那你们继续忙,我去看看。”
梁霄来不及拉她,被她跑了。
海百合出了门,发现人更多了,有不少是收拾行李准备开车回去的,服务生各个焦头烂额。
她若无其事地走到门口,趁机往树丛里看了一眼,那是一只看起来像是松鼠的尸体,可毛茸茸的大尾巴早已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毛发间大片的溃烂囊肿,血把毛糊成了一团。
如果没有长毛,她觉得更像是刚刚流产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