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尸地是安全的,小叔说这里有抵御阴间人接近的力量,所以我们藏在这附近,等天亮的时候再离开,就能躲过阴十二那瘪孙了。
小叔的伤流了很多血,但是渐渐地也就止住了,而他也合着眼睛,稍作休息。
有时候我会以为他死掉了,不止一次地伸手指去探他的呼吸,也不止一次地偷偷俯下身子,凑耳朵抵在他的胸膛上聆听他的心跳。
幸好。
他还有呼吸,还有心跳。
我松了一口气,痴痴地看了他一会儿,就忍不住拍打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的,不要对自己的叔叔产生任何非分之想。
随后我离开他身边,跑到崖边上往下看,只见悬崖底下是一片荆棘,小叔说我的母亲就藏尸在这片荆棘之下。在这时候,我忍不住去想荆棘下面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不得不说,血缘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虽然没有正式见过面,没有相处过一日,但是依然会忍不住去想去和那人见面的。
快到天亮的时候,小叔忽然动了一动。
他睁开眼,呻吟着问:苏凉,你有没有听到公鸡啼叫?
我说没有。我跑回去扶他起来,他说他听见了,让我准备一下,跟他一起回去。
我问他要怎么回去,我来到这儿就完全迷失了方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