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倒是跟外边的百姓一模一样。”有太医道,“明明好端端的,从未得过相关疾病,却突发恶疾去世……”
“这……”
众人齐齐把视线投注在楚寒星身上。
自从瘟疫过去之后,便时不时有三五个人无缘无故倒下没了生息,起先没有人注意,后来变得多了,又查不出病症,百姓便慌张起来。
明明生前身体很好,可却得了莫名其妙的病,且马上死亡,简直太奇怪了。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自己,人心惶惶。
朝会时,国师指出是厌胜之术,并屠了整个寨子,终于消停了。
可却有传言,那些寨子里的人根本没有灵魂,这就代表他们是受上天驱使,是国师违背天意,救下了不该救的人,她把药方流传到塞外,让那些本该得瘟疫病死的人活下来。
如今,天道要惩罚他们,要让他们补上这个缺口,国师的药方救下一人,天道便收一人,救一百人,便收一百人,救一千人,便收一千人,如此往复。
原本没有多少人信,可就在国师屠村后不久,又有百姓相继死亡。
封建时代都很迷信,因此陛下让国师举行祭祀之礼。
皇后开始安排后妃下葬事宜,众人散去。
天黑了,楚寒星站在最高处,繁星满天,可奇怪的是,南斗六星光芒格外暗淡,肉眼几乎观测不到。
楚寒星眉心微拧,翻出古籍查看。
虽然不能改变过去,但她的行为并不受控制。
相关记载很少,且多是钦天监观测记录,只说在两百年前,原本十分明亮的南斗六星某一天突然暗淡,此后年间,再也不能点亮过。
楚寒星翻遍古籍,都没有查出到底是因为什么。
“国师。”女官掌灯过来,“快子时了。”
楚寒星点头,女官放下灯,扫了一眼古籍,“国师在查南斗六星为何黯淡无光”
“你知道”楚寒星问。
女官缓缓道:“两百年前有一场很大的瘟疫,死了无数百姓,任何药方都不管用,百姓求神拜佛也无济于事。
可有一天,一个得了瘟疫重症快死的人在家中附近的寺庙拜了南斗星君,他很虚弱,干脆在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奇迹般地痊愈了。”
“这件事书上没有记载,奴婢也是听祖母讲的。
楚寒星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书页,女官继续道:“街坊邻居亲眼看他面色苍白,虚弱无力,随时都快死掉,从庙里出来变得活蹦乱跳,一顿能吃三碗,于是纷纷前去寺庙拜南斗星君。”
“说来也神,拜过后果然好转,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去叩拜南斗星君,香火前所未有地旺盛,各地纷纷供奉南斗星君的神像,瘟疫渐渐消散。
刚开始众人还继续供香火给南斗星君,可时间一长,香火又恢复成平常,但比之前好太多了,不过出了一件事,百姓便不再供奉他。”
楚寒星:“何事”
女官:“有天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一妇人正碰上临盆,附近能躲雨的是一个寺庙,便进去等待生产,恰巧是南斗星君的庙宇。
那妇人胎养得很好,产婆也说能顺利生产,可妇人不仅难产,生出来还是一个死胎,妇人也大出血,一尸两命。
她丈夫悲痛不已,指着神像咒骂他不管事,对妻子难产无动于衷,没过两天,丈夫也得了怪病去世。
有好事的人说南斗星君身为神明,却不视众生平等,傲慢至极,没过多久,这个好事的人也得了怪病,还连带着村子里的人也生脓疮。
他们吓得连忙认错,又是供香又是磕头,家家户户都来叩拜,可依旧不见好转。
有人怒极,拿起锄头当场砸了神像,这次过后,大家竟然好了起来。
随后又发生了天花,百姓再次跪拜祈求南斗星君庇佑,却依旧挡不住死亡的来临。
不管用,自然没人再跪拜供奉,南斗星君的寺庙断了香火,塑像生了厚厚的灰尘,庙宇也渐渐破败不堪。
从那天起,天上的南斗六星便暗淡无光。”